,想来长辈们有考量。”
“但他边那人绝不简单。持明这一辈本没有男子,他又借了你的相,定是歹人易容!”五叔激动,“丹枫……丹枫,你速速把他叫回来,也是为了他好!”
“……”丹枫偏了偏,“他边之人是否怀有歹心,他自己应该明了。若是这点都无法分辨,他回来什么?当你们的棋子么?”
她轻描淡写地破了持明腐朽一辈脑袋里的想法。于是那中年人顿时被踩了尾巴,高声:“你以为你有得选吗?你以为持明有资格选吗?!他是持明最后的希望了!但你们二人只不过是订婚而已,他随时可以退婚,连封休书都不必写!!”
“……”
丹枫揣着手,面无表情地听满脸皱纹的中年人说什么男人的本、持明的未来,只觉得这个在朝堂摸爬打了半生的龙裔,已经叫那些权谋利益折磨疯了,好生可笑。
她不再反驳,静静等待五叔发完,然后唤侍女取纸笔。
“且慢,”五叔,“这封信,长辈们看着你写,在遣词造句上……给你掌掌眼。”
“你们将我的信改得不成样子,他恐怕更不会回来。”丹枫。
“怎么会!男人爱听什么,我们信里都有数!”五叔叫来了人,一个个或圆或干瘪的男人毫无顾忌地进了丹枫的闺房,围在她的案边,“现在,你只需写……”
“……”
一灯如豆。
丹枫房里的灯火一直亮到深夜。男人们的目光在她呼之出的脯上打转片刻,恨不得将这两只白兔打包寄去给景元――如此尤物等在闺中,向他诉说脉脉柔情,岂有男人得住这一着?!
持明们指点着丹枫,花了数个时辰,终于写出一封状似高雅,字里行间却都着深闺愁绪、春情难抑的信件,满意地进鸽子的脚环。
丹枫送走了长辈们,却不认为这封古怪的信能唤回景元。
他们太急躁了。丹枫心想,景元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美人在他心中,自是比不得沙场的。
急躁之人亦难成大事。持明的气数,恐怕所剩不多了……不过,这关她一介女子何事呢?
想来急上的持明也不会去细细查探“饮月”的底细,所以,这般也好。
丹枫熄了灯,靠着窗看了一会儿星星。幼时所学的星象占卜只在脑海中留下模糊虚影,她恍然地伸手去抓,什么也没有抓住。
丹恒也在看星星。在千里之外,圆峤边上的军营里。
姐姐曾经教过她怎么在漫漫银河中辨别天上的星宿。她幼时便喜欢靠在丹枫怀里,着玉镯的纤纤秀手托着她乎乎的小手,二十八宿一一点过,她却只记住了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高悬空中的月亮。
月亮最亮的时候,所有的星星都会失去光芒。是以观星不能挑满月时,月辉太盛,会掩星光。
“可我就是喜欢月亮,”她搂着姐姐说,“圆时皎如白玉盘,缺时弯作玲珑勾;明时众星避其芒,隐时不敢夜行商。还有哪颗星星有这样的本事呢?”
丹枫哭笑不得:“你当亮就是本事大么?”
“是呀,”丹恒理直气壮,“能在夜里发亮的东西最厉害了。”
“过刚易折,过直易弯……”丹枫摸着她的,端来一杯水,“你瞧,最亮的月亮会被困在杯中成为月影,敛下锋芒的星星在水中却没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