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璟的伤足足将养半年多才堪堪好全,之后相柳便很少插手辰荣事物了。
他一次醉酒时对涂山璟言,或许徐徐图之才是正。有辰荣,辰荣亦可世代传承下去,他们不成的事,总有一日是得成的。
或许他不该太执着于自我。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相柳越发散漫了,常常醉倒山野间,要涂山璟漫山遍野去捡。不过索清水峰上除了他们两人外再无外人,也容得他放肆。
变故生在相柳与涂山璟和睦相的第九个年。
那日里相柳照常喝了个烂醉,不过不一样的是就那一日,他难得是醉在了寒玉的殿中,被潜进殿内的贼人捡了个正着。
那贼人见他面容时脸色一阵青白。惊讶,不解,阴沉,可想起传闻中魔九命有八十一个化有八十一个真容时,便又释然了。
谁又晓得这张脸,会不会是这个魔从他人上偷来的呢?
毕竟这样美的一张脸,即便是魔,恐怕也会怜惜,然后占为己有吧。
贼人脸上难看的面色掺上愤怒与阴郁,不过最后又化作一个笑来。那笑夹杂着无尽的恨与将要大仇得报的淋漓快意。
涂山璟那天本了安排,袭杀正那个德不位的明面上的花架子盟主玱玹,可当双方短兵相接之际,他才知晓恐怕是中了计谋。
那一霎,他心如擂鼓。
好像,好像有什么极其不好事情将要发生了似的。
他顾不得与那些反埋伏他们的正纠缠,拼着受伤也匆匆往辰荣赶去。
而他回到辰荣时,那一片苍茫峰峦已经化作无尽的火海血山。
那时涂山璟才明了,为何这些年来正基本没怎么在他手上尝过甜。
原来为的都是今日了。
以他涂山氏的关系网,居然没谈听到半点风声,想来是有人早对他涂山氏起了疑心,有了防备。
他这些年除去的正门派,说不得也是某个人希望他帮忙剪除的,否则以正那群心思各异的门派,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攻破辰荣十万群山的阵法,哪怕无人主持。
涂山璟恍惚了一瞬,只恍惚了那一瞬就想明白了一切。
他知自己这个对手恐怕比他心思还要深沉,甚至为了今日这番景色不知布局了多少年。
可想明真相也挽不回此时局面,他需要去找相柳。
清水峰在辰荣最中央,一时半刻战火应该是燃不到那儿去的。
他得去带相柳走,只要带他离开,回涂山氏,以他涂山氏的威势,藏下一个相柳应当是得到的。
一边向清水峰疾驰,涂山璟一边结印拢起山中残破的阵法,同时通过辰荣的通讯符向各辰荣子弟传讯,通知他们尽量逃离。
留得青山在,他们日后才有回还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