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别之间同工不同酬的现象还严重的。
阿充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他并非不好奇,但他一点都不想询问「他们」是谁。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他应该知的领域。
「有副业?」
只不过都是消磨时光罢了。
「哪样?」
唯有在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才会发自真心感到快乐。其实在这种颇危险的工作中,他应该专心致志而不是走神想别的,但是人怎么可能舍得放弃苦涩人生当中的唯一一丝虚假甜蜜,就算死也不会停止的。
这一系列动作看得阿充有些胆战心惊,有种他即将要被强腐蚀侵袭的错觉。他把穿好不久的衣服又脱下来,自觉地爬上检查台,手抱在脑后,屈膝仰躺,两只脚局促地交叠在一起,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您要检查哪里?」
桐山倒也没有促他,反正他并不缺时间,晚一秒钟知和晚一小时知没有本质区别……倒不如说不知其实也无所谓。
桐山套上实验服,将发拢进工作帽,上护目镜和手套。
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回答问题,苦恼思索着怎么组织语言才能解释清楚。很多时候,自己懂是一回事,让别人懂又是完全另一回事了。
桐山没有回答,只是用类似凝胶的东西涂抹在他的各,微凉的感被清晰地传达到肤上,溅起一阵涟漪,温则被
「算是吧,因为薪水不够生活。」
登记到此结束,正题开始。
开玩笑,他可不敢问「你是不是没上过学」这种话。
或许这就是自毁倾向的一种表现。
若有朝一日他也可以的话……
感受到桐山目不转睛盯着他看,阿充心里升起一小小的得意。虽然他知,Alpha中的尖人才,甚至可以在狂暴时召出大型的黑风暴(像是偏向Wind型的Soil型)或是泥石(例如偏向Ice型的Soil型),带来十分严重的灾害损失,简直令人望尘莫及。可以说,那些人的Soil是「土壤」,他的Soil只不过是「弄脏」,这实在让他心生忌忮。
不过对于阿充而言,这都不是他关心的问题,只要有工作就好。毕竟光是活着,他就已经疲力竭了。
阿充原本就是糊其辞,显然并不怎么想提起,但再次被追问之后,他还是老实回答:「小白鼠。」
「是什么?」
在山林里穿着红色的工装,紧握着伐木斧的时候,就理所当然感受到力量被攥在手中。他没法不去想象用这斧子砍向所有伤害他侮辱他的人,砍向所有的Alpha(包括分Beta),赤红的鲜血,雪白的脑浆飞溅,将地球染成只有红与白存在的世界!
啊对了,他已经有段时间不梦了。
起来工作更有效率,证据是那些被技术垄断的工,往往需要异能才能动。简单来说,观赏大于实用。
「Ice……实际是指什么?」
「因为我是Soil,所以比较喜欢Ice,Wind对我来说就太痛了……」他继续解释,下意识摸了摸后颈。
区别只在于报酬,在外面给的是钱,在这里给的是一份急需的临时标记。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脱光了躺在检查台上被检时的模样,那是他第一次直观地感觉到自己不是人类,他完全没有被当成人类去对待,而更像是一块被放置在砧板上被人随意用手挑来拣去的肉。即使他心中存在多么强烈的自尊,这个事实也并不会随着他自的意志为转移。
在桐山点后,他一边说「我的异能属是Soil型」一边抬起左手,空气中的沙尘汇聚在他手心,打着旋儿,形成了一个微型的沙尘风暴。在室内基本上最多就是这样了,如果在野外或者污染严重的地区,威力会更强。不过,在异能方面,Omega与其他两种别有一个本质上的不同,那就是在发情的时候,他们完全无法驱动自己的能力,就像他们没法控制自己不去哀求别人自己一样。
最终,阿充简单概述了关于异能的知识,尽量把自己知的分都如实叙述,为表真诚,他还提出亲自示范。
他在学校里的成绩一塌糊涂,突然让他当老师,向别人传输知识,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异能之间存在相克的关系,顺序是冰火风土。当然,也存在其他稀有的类型,例如说互生互克的Light和Dark,不过因为我没有见过,所以不清楚他们会有怎样的能力……当然也可能还有未被发现的类型。」
阿充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桐山缺失「常识」的程度有多么严重,他不禁反问:「您没有接过异能者?」
人能骗别人,也能骗自己,但唯独骗不了生活,现实就是现实,幻梦就是幻……
「像这样。」
桐山摇,语气中听不出情绪:「大概是『他们』在刻意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