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充……」

        「……小充？」

        年轻女xing寻觅呼唤的声音伴随着一gu甜糯米般的清香味dao逐渐接近，令他感到非常熟悉……但为什么有点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了呢？

        直到她快要走到自己shen边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啊，原来是妈妈呀！这真奇怪，他怎么会认不出妈妈呢？

        那可是每天与他相chu1时间最长的妈妈，虽然每天都要唠唠叨叨让他别调pi、别打架、好好念书、zuo个好小孩，还总是rou搓他的脸，也仍然是他最爱的妈妈。

        他屏住呼xi躲在楼梯下的夹feng里，等待妈妈离他最近的那一刻。

        是啦，就是现在！

        「妈妈！」

        他大喊一声，忽然tiao出来。

        「哎呀！」妈妈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后退了一步，但立ma反应过来，伸手把他捞过来捉住，「你真调pi！」

        妈妈把他抱起来，往他腋下的yangyang肉上胡乱咯吱一通，弄得他大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妈妈，你怎么总是被同一招吓到！哈哈哈哈！不要抓了，好yang啊……」

        「不行不行，」妈妈狡黠一笑，「坏小孩！等待审判吧！」

        妈妈抱着他走到沙发上坐下，他被埋在温nuan又柔ruan的怀抱里，只能看着自己肉呼呼的小胳膊小tui拼命挣扎，但再怎么胡乱扑腾都落不到地上，只能任由妈妈在他脸上一左一右「吧唧吧唧」亲了两口。

        他瞪着妈妈，嫌弃地ca去脸颊上的口水，气鼓鼓地说：「哼，等我长大以后，看你还能不能抓住我，我再也不让你抱我亲我了！」

        妈妈也不甘示弱地狠狠「哼！」了一声：「那你就慢慢长大吧，反正现在你从妈妈的手心里是跑不了啦！」

        他有时候感觉妈妈笑得像动画片里那个绑走主角以后得意洋洋的反派（不过他只是偷偷这么想，如果被妈妈知dao他在心里把她和那个大坏dan挂钩，当天晚上的小甜点肯定会被她一个人吃光不给他留半点的），总是在「桀桀桀桀」的笑声中nie住他的脸往两边拉扯，然后又用手心rou扁，让他的嘴巴像金鱼那样变成一个O型。

        恍惚间他似乎真的变成了一条金鱼，抱着他的妈妈不见了，shen下的沙发不见了，陈旧又美好的家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迅疾的水liu，把一切都毫不留情地冲走。

        明明是那样透亮清澈的看不见尽tou的漫天的水，仿佛能畅游其中，但他哪里都去不了，也什么都找不到。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他曾经听过的一句话：无tou苍蝇撞玻璃——前途是一片光明，只是没有出路。

        水渐渐淹没了他，他变得无法再呼xi了。他不是金鱼吗？鱼在水里怎么会无法呼xi？难dao他还是人类？他甩甩鱼尾，想喊「妈妈救我」，却只是「噗噜噗噜」地吐着泡泡，水充盈在他的ti内与他化为一ti，连呛咳都无法排出分毫。

        对了，听说胎儿在母ti的羊水中也是不需要呼xi的。因为他已经长大了，所以不行。他得学习怎么呼xi才行！啊——哇呜哇呜哇呜——慢慢的，他好像能掌握一点技巧了？

        可是突然之间所有的chao水都退去，金鱼——或者是他，被拍上干枯gui裂的土地，连张合嘴巴的力气都没有。

        妈妈蹲下来与他的眼睛对视，目光里满是悲伤，哀戚，不舍，忧心忡忡……总之，全bu都是他看不懂的东西，但大概非常痛苦吧？那种痛苦，看起来比他吃不到甜品的痛苦要沉重得多了。

        没有看着这样的妈妈还能若无其事的小孩！他难过的时候，妈妈总是会轻声细语地哄他，用他喜欢的玩ju逗他，可是他从来没见过妈妈难过的样子。

        他心想：这一次不guan妈妈抱我多紧我都不挣扎，不guan妈妈亲我几次我都不ca脸，不guan妈妈怎么rou我我都不逃走，这样的话，她一定又会「桀桀桀桀」地笑起来了！

        但是，妈妈并没有来抱住他。

        没关系！我已经长大了，所以，我可以主动一点，我抱抱她就好啦！他想着，张开短短的胳膊朝妈妈扑过去。

        但是，妈妈躲开了，还站起来后退了一步。

        他疑惑地抬tou看着妈妈。为什么不抱我？是生我的气了吗？妈妈从来不会这样，一定是我zuo了特别过分的事情了！虽然完全不记得，但一定是这样没错！

        他刚想开口dao歉，然而看到妈妈正在朝他摇tou，动作之间她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于是赶紧扭过tou去悄悄ca掉，语调哽咽地几乎没办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小充，妈妈……妈妈要走了，你……」

        话没有说完，她终于忍不住「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无助、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