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沼井充穿梭于地下通dao的时候,笹川龙平正ding着惺忪睡眼从床上爬起来,慢悠悠地洗漱,不过与其说他醒了,不如说他完全是被日复一日养成的惯xing驱使着进行机械运动。
洗脸刷牙之后,他炫了一瓶营养剂,然后熟练地套上工装,检查伐木工ju,出门,打卡。
很好,今天仍然是被三个Ice呈三角形包围的一天,无论他跟老板拍xiong脯保证过多少次自己会好好控制异能都没用。
龙平开始骂骂咧咧地砍树,辱骂内容十句里有九句和阿充有关,例如「活见鬼的沼井充,要不是你,老子也不会来到这个活见鬼的伐木场」或者「cao1,重得要死,砍了三年还没习惯,真想使用异能cui动啊……可是不行」。
但纵使心里波涛汹涌,手上也得持续不断挥动着伐木斧。砍了一会儿,他切换成电锯继续劳作,手被震得发麻。他此刻内心只剩下五个字:好!想!用!异!能!
然而三个Ice在旁边虎视眈眈,他时常怀疑那三位的主要工作不是伐木和降温,而是监视他。他惹不起冰系战士×3,所以决定继续辱骂阿充去死。
当然,龙平此时并不知dao阿充确实已经快死了,只会走神想着对方偷车到底有没有成功,恐怕是还没有得手吧,不然高低要发来捷报。
阿充但凡zuo的事稍微要紧一些,就从来不会带上他,说得很好听,什么「你是你家ding梁zhu,还有弟弟要养,不能有闪失」,实际还不是觉得他很没用,不带他zuo不成的事情,带了他也还是照样zuo不成——虽然这一定程度上来说是事实没错,但是好兄弟不就应该患难与共吗!
他在心里狠狠殴打阿充,但也知dao现实里自己只有被打的份。沼井充这家伙是个Omega,这真是人类史上的一大笑话。
……好吧,一点也不好笑。
砍到中午,工友们纷纷去午休了,但龙平还是得继续砍树,因为他要砍出阿充的份,假如不加班的话,晚上gen本没法去月冈彰的酒吧赴约。
感谢伟大的营养ye!对于他来说,喝一瓶只需10秒但饱腹感能撑10小时——不过对阿充来说不够,鬼知dao他为啥这么能吃?龙平腹诽dao。
顺带一提3个Ice连午休时也只能被迫蹲在他shen边。
到了下午,按说太阳晒了大半天,温度逐渐升高,人也在不停劳作,理应觉得很热才对,但三个冰系在旁的威力实在不容小觑——要是他们的异能程度如黑长博那样连把饮料冰冻都困难也就罢了,但可惜并不是,所以他甚至感觉有些冷。
这种刺骨的寒冷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渐渐他连手指都伸不太直了,整个人都想蜷缩起来,砍树的工作却不能停下一刻。
直到天色转暗,其他工友们已经陆陆续续下工,只剩三个Ice坐在他旁边打扑克。
龙平想到这个就砍得手有点冒火,但还没来得及感受到温nuan,只见那三位Ice不约而同「腾」一声站了起来,非常激动且ju有使命感地齐刷刷召冰唤雪,瞬间将他变成一个雪人,仿佛为了等这一刻,已经等得迫不及待。
龙平的声音被埋在冰冷又蓬松的雪堆里,好半天没缓过来。
等他好不容易从雪里把自己抖干净,哆嗦着准备继续砍树的时候,老板已匆匆赶到现场,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劝dao:「不用砍了……算你够数,下工吧。」
就这样,他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资本家并不zuo慈善,龙平想,老板只是觉得另外支付三份加班费划不来罢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没去zuo自己此刻最想zuo的事情——泡个热水澡,而是下山以后找了个空地,用火把自己简单燎了一下,衣服干透之后,便匆匆乘上了去往月落星沉的空轨。
到了地方以后,龙平一眼就看到月冈彰搔首弄姿地在吧台内调酒(在现如今大多数酒吧都使用机械调酒的情况下,月落星沉算得上为数不多保持人工调酒情怀的酒吧之一),见他来了,什么也没说,只朝黑长博的方向努努嘴。
他顺着看过去,那个小矮子正见feng插针搞兼职,为客人们提供点单和送酒到座位上的服务。对于这一点,龙平一向很不理解,他对钱唯一的概念是够糊口就行,完全不明白黑长为了攒钱把自己搞那么辛苦是要干嘛。
即使他有个正在读书的弟弟要养——龙平自己并不是读书的材料,实际上他弟弟也不是,不过他仍然像每个讨人厌的家长一样坚持送孩子走向成材之路——但是他那个神出鬼没的母亲也会定期打不多却也够用的钱过来,因此他倒是不用特别为生计发愁。
毕竟以他的阶级来说,仅仅是通过拼命赚钱,并不能跨越现有chu1境,也不能改变他想改变的事物。
这就像那个猴子和香蕉的实验,如果努努力就够得着,猴子多半去去想各种办法取得香蕉,但怎么努力也够不到的话,猴子就压gen儿不会去努力了。累到最后还是死,还不如一开始就饿死,何况他并不会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