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哥都说他是鬼，但是鬼怎么会出如此温柔的表情呢？

        完了。

        小飞偷偷凑到少侠边开始咬耳朵：

        “沐大哥这副样子，肯定已经疯了。”

        “怕什么，还有我们云梦弟子治不好的疯病？尽交给我。”

        沐夜松了口气，笑着看向旁的另外两个孩子：

        “这是你新认识的小朋友？这么怕生？”

        “对啊？”

        眼前一片灰暗，能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少，她无暇计较其他，本能般抱紧了父亲的腰。沐夜依旧笑着了她的脸颊：

        “好了，我不骂你了。和你的小伙伴玩去吧，别跑远。”

        河边一片死寂，静的只能听到沐宁略显踉跄的脚步声。小飞眼疾手快将人扶好，给她喂了一颗颜色发黑的糖。

        少侠叹了口气：

        “剩下的药不多了。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过除了姚师爷之外沐大哥很少打人骂人，你怎么那么怕他？他不是已经吃了长生——”

        她意识到小郡主也在，和石小飞对视了一眼出个惋惜的眼神，到嘴的不吉利憋了回去。

        “我爹他……该不会——”

        沐宁下意识想一发的眼睛，想起白水芝的叮嘱，反应过来才将双手放下。沐夜正站在她后河边望着崖发呆，听着后几个小小的人影你一言我一语斗嘴，说什么“阎王债”“没有用”“爆发”，最后似乎还扯到了自己上，他转走过去，弯下腰凑近：

        “小彤？”

        “沐大哥，小彤是谁？”“爹？”

        山崖上似乎有阴冷的目光追随而来。石小飞正摸着下巴故作深沉和众人探讨有关庆典的一切，沐宁正听的满脸好奇，紧绷到极致的神因耳边忽然响起的微弱铃铛声而放松下来。

        “为何说庆典是对抗纵的方式，又为何非要我来找连生枝不可……”

        “是老大！”

        “九——”

        沐夜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他望向来者，刚刚放到嘴边的笛子抬起又放下：

        “谁让你来的？是不是你师傅？”

        至纯的枯荣真炁环绕全，苏星文一瞬间顿住，风声掠过耳边，他一言不发朝他近。沐夜并未注意到他脸上过于古怪的神色

        “回去告诉他老人家，这庆典我去定了。”

        “那边是天坑，别让他过去！”“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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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真的吗？那他们为什么会死……”

        “为什么只有你活着……”

        他从噩梦中脱，息之余和白水芝聊起了当年的一切。他不记得那晚自己是如何追了过去又是如何到了现在这里。自从那几日将沐夜救回来又将他上的枯炁渡给自己，这样神思不属的症状就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

        隐窟内。

        石小飞带着沐夜和少侠一行人从彼是方生走到了捭阖楼，他从空气中嗅到苏星文上染了血的味，激动的朝前奔去。沐夜的脸色好了许多，他抬手伸向空中，盯着自己空的掌心，声音冷到仿佛听不出任何温度：

        “妄造杀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