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吗？想知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是错了。

        不仅如此，他还完全明白这条行为线下的动机，他接受、明白。其实王也也觉得正常，虽然陈金魁在闹笑话，但无论真相与表相有没有偏差，也就是在这几日他都想，他不应耻于谈论金钱。

        还有一点就和陈金魁不一样，要和别人在一起，甚至那个人不是陈金魁，不是这么“好”的人，也总感觉还有重要的事没。这是王也也说不清的分，他觉得自己稀碎，也许可能？他还没搞懂怎么一个人。

        即使变成现在样子，他也不想承认过去有错。记得有段日子，生活对他很轻松，新的环境带给他的全是有益的改变，在它帮助下，他从病痛走了出来，不只在于物质上的，债务、医药费有了着落，不用再为生计发愁，而且包括神上的，觉得自己很适合，感觉每天都在变好……当时，只要陈金魁没给他太超出的东西，没那么深地入侵他生活……在那种混沌感、脑子里有螺丝缓慢松脱，一切开始摇晃、一动也不想动的沉溺感漫上来前……他是很好的。

        由于想不起来了，最近为陈金魁的事再度试想，再度得出相同的结果，还说循环了？怎么那么熟悉？实际上另一半，王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因某个事件的影响，“孤一人”这个认知不像临时的现状，而是像什么已知的、固定的、无可挽救、不会再更改的现实一样，随另一些鲜明的印象一并刻进了记忆。以前他还小，不会去想，那后来他就深以为以他生理结构，必定独过一辈子了。如若不然，就算为未来的“伴侣”着想，也就不会去后面的事。所以到底为什么会冒出那句话的呢？真是不可思议。

        那是离开家以来……最接近把日子过好的时候，接近心安。似乎得心应手，什么都可以把握，终于获得了改变。王也一直一直，其实避免这种说法，因为这不是什么好事――据世俗公理的判断。因为这会显得他有病一样。但他真实的感受却是，正是，觉得找到正确的活法了，于是一切都对了。

你，跟着我你会过得更好。

        在王也逻辑里，答应了就不会再干，这和陈金魁是一致的。他没想过这个人会出现……但是如果能选择。幸好，现在也还可以选。那他怎么可能继续让那个人再受那份委屈呢？这是无疑问的。至于说走不走得掉，到时候要付出代价，也可以两个人一起面对。那是以后的事了，王也把这的优先顺序要排得往后一些。

        痛，想不了这个，会很疼。他还没法离开那个环境，便是因为这样。

        陈金魁……魁儿爷什么都特别替他考量，就只有一点不讨好。这次他叫他把全推翻，他不愿听。因为这样，就像把过去的自己彻彻尾否定了一样。

        王也只是因为要说清这件事对他太难了，一个是资格的问题，二是一个原因，一个他自己也还不够了解的原因。

        那要从以前说起了。隐约记得他是过这种设想的，忘了是在什么情境下，在心里说出如果有了另一半，那另当别论，那肯定是必须停止的。

        他要跟陈金魁在一起，先要变得“相等”。但王也意思不同于陈金魁“让步”的。他指的“等同”和占有多少钱财没关系，他得和他一样，不能稀里糊涂的。若说还有什么令他心里没底，便是如今不得不审视可能他真的有点问题。不是指近期上的问题，是指从前，一直就有问题。他总觉得过个日子而已怎么对他就这么难，重音在“对他”，什么都干不成，弄得一团糟，从家里出来就一直很难受。王也心里有个模糊的揣测，他怀疑他所以这么急于摆正――或者说验证自己的位置，源在就没被正常看待过。他现在懂得多了，知他没错，其实他从小就比较明白事，但架不住小，可能潜意识还是会从自己上找原因，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