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比他自己明白那种境,过去神差的时候的感受。试过一次就不要再有,他也很想避免的。陈金魁不会有错是制造干扰的污染源,那个环境就是他的稳定剂。怕贸然摆脱这个,靠近另一个,没使他好转回来,反变得更糟。王也何尝不是被整麻了,现在都有点不敢轻举妄动的心理。
在爱上别人之前,得解开自己的难题,他先得是个人呀。
说出来很难,还包括例如“我要这么多钱什么?”这种话,他在嘴里包不下,刺拉得慌,感觉谁都能开这个口,他没资格。
烦不过时,尝试打个比方告诉他,说可是魁儿爷,我不一定要和你成一样的人啊:“假如你是我,你说你不贪财是吧?那我也没有一家老小要养,我是图什么呢才会跟你一样拼呢?”
陈金魁的人生经历,刚听说时王也的确和自己比过一下,也小小激励了一下,但那也只不过是一时,他所以听进去,也只是因为那个人是陈金魁,放在与自己没干系的别的什么人,也就是一个寻常故事而已。
什么样的因结什么样的果,陈金魁的答案在多少年前已经顺利长出来了,他的还不知呢。
也有像今天,王也指指从远树梢间冒出的一块房,就顺嘴和陈金魁说起第一天到时,他见着环境和口才厉害的男经理绕着陈金魁忙个不停歇的感受,“你们这些人的需求非常有特点,我觉得。也可以说是项目负责人、城投公司、规建局的特点吧。”因为什么需求归到上,都是别人创造给他们的,他已经跟陈金魁说过了,这笨驴还不太服气,王也翘出来三手指,比划到陈金魁跟前数到,“又要离群索居,然而受累是不成的,还不能离文明社会太远。唉……你们也难啊。一旦有想要什么,可能不轮到你们自己想,就有人把些心思摸得透透的。”
陈金魁还是不服气,“如果你想寻找,那什么事都能被挑出刺来。”这是抵抗心理了。他就是不舒服对他宣示财力王也往往表现的无动于衷,乃至有时不带攻击的贬低、实实在在的打击。他还是以为那只是“矫情”,年纪轻的嘴好面子或是想不通透。他说:“但最后,它终究提供了便利。你这就像……像把琐事全分派给家、园丁、司机秘书,却来遗憾没验到亲手劳作的乐趣一样。”
这是你能控制的,控制不了的事情,我们都被看不见的饵料牵着走,那些缺少的,他们得不到的东西总会源源不断被创造,这些过多的,你们也有你们的“饵”。王也心说这类比得不对,但也懒得和陈金魁争辩,只是瞥了他一眼笑:“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信你什么?”陈金魁不再说话了,风树动,他们分开五步各自坐着,因为闹别扭,隔得有点远,他是盘吨成一坨,一下一下前面的草,王也是大岔着,往后撑着子,意态懒散。陈金魁盯着的小块地秃了,草堆成山包包,直到这时他才问,“信什么?如果这样,你还为什么去那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