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他转便要走,丰臣氏却忽然靠近他边,似乎要拦着自己带走须佐之男。
地下室的灯火明明那么暗,可是荒的那双眼眸像极了在黑夜之中猛兽的双瞳,只是被盯着便让人感觉到背脊发凉,还想要些什么的丰臣氏立刻收回了手。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他。”
荒的这句话声音低沉沙哑,似乎在努力忍耐着什么,若是再有一丝一毫的意外,他便会如地狱而来的妖物一般将阻拦他人啃食殆尽。一时间地下室之中唯余角落水滴砸落的声音和墙上火把迸裂火星的声响,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句,唯恐惹了面前这位上位者的不满。
幕府的将军平日虽是公私分明,从不徇私枉法滥用职权,但是幕府的将军该是从何等尸山血海之中走出来坐稳那个位置的,人人皆知。
民间传闻年轻的幕府将军心狠手辣,用刑之严,绝非空来风。
于是丰臣氏缓缓让开了,荒带着一众人回到地面上,御馔津早已安排好了回夜阁的车,以及思金神已经回去召集医者和准备药材。
荒搂着怀中的人儿,穿梭在偌大的庭院之中,但是脚步轻缓,担心着自己的每一步是否会牵扯着须佐之男上的伤更为痛苦,他只能用了些力搂紧他。
一串血迹弯弯绕绕地滴落在廊间,浸染了丰臣一族的宅邸。
夜阁建在地势城中较高之,由密林环绕,往日里最是安静,但是今日的夜阁之中来来往往的医者和家仆却是进进出出忙前忙后,人人都低着着自己的事不敢有一句交谈,生怕多说一句,自己脖子上那颗脑袋怕是就保不住了。
城中的医者们都是跟着荒上过战场一等一的好技术,却也因着将军大人带来的人上伤口之多之严重,让他们一时犯起了难,好在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早些时候思金神派人送来的药材和膏药像是甘霖一般来得及时。
看着屋内不断进出的医者和家仆,三个小姑娘焦急地不停来回走动着,思金神站在一旁替荒揽下工作。
而荒呢?他坐在一旁的窗框上,望向很远的方向,却让人摸不着他到底在看着什么。
他的手里着一枚小小的木簪,已经是有一些年了,上面的雕花都快要被指腹磨平,若非主人节俭至极,很少会有人会用这般破破烂烂的木簪。
对,破破烂烂,和它的主人――此时的须佐之男一样。
那是从须佐之男的发间落的,荒弯腰捡起时,才发现木簪上沾了血,而他的手上也沾了血,都是须佐之男的。
屋内有些嘈杂的声音传来,小姑娘们便探着脑袋去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又被年老的医者们大声呵斥着训了回来,今日情况特殊,她们也不敢进去帮忙,怕帮了倒忙耽误了给须佐之男的治疗。
御馔津先前递给荒一包小小的药粉,脸上的表情瞧着很是难过:“这是刚才平氏夫人命人送来给我的,说是用来解须佐之男上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