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艾莎·ma尔斯那个瘸tui的婆娘三番五次找上门,无论如何都希望我再度前往朱庇特市。畸形秀虽然jing1彩,但想到那个穷乡僻壤我就tou疼,雨季一到,开车驶过乡间小路便如同溅起满地化掉的巧克力,泥点黏黏糊糊地扒在我的凯迪拉克车窗上。
今日终于得空见她,她就跟看到满屋子的钞票似的凑到我跟前说dao:“我知dao先生您喜欢收集新奇的玩意儿,相信我,这次一定会让您大饱眼福。”
“怎么,近来生意不景气吗,又想从我这坑一笔?”
“噢不,先生,您误会了,若不是真的有稀奇之物,我哪会腆着脸一遍遍叨扰您啊。”艾莎笑得脸颊凭空生出沟沟壑壑,“您总是抱怨我找来的畸形人不够惊艳,我一直很愧疚,这次得到了一个东方面孔的怪胎,调教了大半年终于能登上台面了,特地来邀请您过去看看。”
“东方人?你从哪里找来的?”
“您知dao最近中国正在闹文革,此人和他的丈夫待在一个叫顾园的地方,被造反派抄家搜出罪证,丈夫被捕,而他本人——说起来骇人听闻,听说藏在花园的某个腌菜缸里,被发现的时候整个人就像一块毫无血色的肉,跟生活在地底视力退化的动物一样。我便通过一些关系把他带回了美国。”
“你倒是费心,听你的形容,这人莫不是侏儒或是海豹儿?”
“不,先生,并不是……等您亲眼见到就知dao了。”
“行啊艾莎,懂得吊我胃口了。远在大洋彼岸的好东西你也能弄来,看来你的野心比我想象的要大。”我笑着说,心情好了不少,艾莎lou出一副受chong若惊的模样,我挥挥手,示意她先回去。
“zuo好准备,明晚开场前我会到的。”
“是,一定让您满意。”她连连点tou,笑容满面地出去了。
第二日傍晚,我驾车来到了朱庇特市。艾莎畸形秀的广告牌被街灯照亮,不少打扮摩登的富家公子携着梳着梦lou卷的女伴从我shen边经过,入秋后天色暗得很快,笼罩城市的厚重暮霭给灯火通明的ma戏团带来一丝诡戾的气息。
入口chu1是一个尖牙利齿的巨型怪物雕像,大张着嘴迎接排队入场的游客。艾莎早就在门口候着我了,我们避开了摩肩接踵的人liu,从一旁的小dao绕进了ma戏棚。
当晚的表演准点开始。棚内灯灭、乐队演奏声响起,所有光线顿时汇聚在舞台上。全美各个畸形秀都能见到的熟面孔接连亮相,龙虾青年、胡子女、侏儒、象人、唐氏儿等等,再往后便是可以称为艾莎招牌的双tou连ti女贝特和多特,过去一段时间里我几乎天天前来观赏她们。
畸形人花费大量时间展示自己shenti的残缺和异常,满足人们的猎奇心理。虽说他们都拥有一些ma戏表演的才艺,但人们并不是冲着这个来的。为了给观众提供持续不断的新奇感官刺激,他们通常只表演五到十分钟便换下一个人登场。
“艾莎,别告诉我你把重tou戏放到了最后一个。”
“ma上,先生,下一个就是了。”她坐在我旁边,面带兴奋和喜悦,似乎对于当晚座无虚席的盛况很满意,我能感觉到,她很有自信接下来的演出能俘获我的心。
幕布升起,下一场演出开始,舞台的路灯下出现了一个shen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和他的行李箱。
那是一个shen材异常魁梧的白人男子,足有7英尺高,肩背奇宽如同铜墙铁bi。他面色凝重地在路灯旁徘徊,打在他shen上的聚光灯追随他移动。我看了眼后排的观众,他们普遍lou出疑惑的表情,却又目不转睛地盯着,生怕错过了什么jing1彩的bu分。
“噢亲爱的,请原谅我把你带离那个牢笼。”
男人深xi一口气,像是zuo出了极大的心理斗争,表演话剧那般抑扬顿挫地开口dao,然后蹲下shen来,打开了那个对他而言十分小巧的黑色行李箱,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东西抱入怀中。
在亮得近乎刺眼的聚光灯下,我好一会儿才辨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