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结婚了。”
倚靠在床tou的黄江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掸了掸指间的香烟,白色的烟雾萦袅而上,xing事带来的红chao在他柔run的肌肤上褪去。ma杰从houtou里应了声,下巴靠着黄江的luo肩。
“那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毕竟不像你有经验。”
放在平时,这话多半会被ma杰当作打情骂俏,可当下俨然没有那种心思。
ma杰侧面搂住他的腰,两人的tui缠在一起。黄江怕yang地轻颤了下,xi了口烟回望向他,熟悉的面孔情意淡漠,但整个人显出几分xing爱后温顺如猫儿般的柔婉,让ma杰的心剧烈地抽痛起来,冷汗还未消退,ma杰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不显lou太大的情感波动。
“什么时候?”
“再过一周吧,但不在这里,我会跟他回北京。”
黄江轻轻地说,像是一声有些倦怠的呢喃。他把烟tou掐灭在烟灰缸里,缩进被窝,将赤luo怕冷的肉ti交到了ma杰手上。ma杰抚摸他的脸,黄江顺势盖住他的手,摸了摸ma杰无名指上的戒指,像是在提醒。
笔杆般坚韧的腰杆如今ruan得像会从指尖hua走,ma杰一遍一遍缓慢地爱抚着、rounie着,想将他从困顿中唤醒。既然终要离别,免不了一晌贪欢,借由肉ti放肆换取一些深入肌肤的记忆。
“别闹,让我睡一会儿。”
“不继续了?”
“你明知我缺觉,还要这样折腾我。”
“以后见不到了嘛。”
“xing爱又不是可以储存并回味的东西……”
黄江声音渐弱,眼帘低垂,直至传来平稳的呼xi声。
ma杰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黯淡了下去,伸手将黄江鼻梁上的眼镜摘下,默默盯着那张睡梦中的脸,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就将黄江的容貌铭记在心,连耳上的小痣,也会在闭眼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今晚赴约之前ma杰曾想过,无论发生什么,以炮友的shen份轻松对待便好,无奈此时渗进pi肤的寒意出卖了他。他不愿相信,怀中这个外冷内热,施恩般向他绽开女xing最jiao柔的蜜rui的人,其实对他没有任何依恋与不舍。
清醒时若即若离、云淡风轻,行房事时liulou出与年龄不符的jiao憨,而当陷入熟睡,又似纯洁无辜的婴儿,仿佛自始至终从未犯错。
ting可笑的。ma杰心想,自己竟甘之如饴地成为了他排解寂寞的工ju。
*
一年前。
入职众和的那日,黄江shen着驼褐色猎装,穿过冷灰色长廊来到ma杰面前,像戈bi滩扬起的一阵cu砺的沙石风暴。
胡董亲口要求妥善安置新职员,ma杰不敢怠慢,近乎恭敬地上前迎接。黄江年资不小,但没有职场之人受尽条框限制的束缚感,反而透着gu野生野长的气息,一双下垂眼透过镜片直勾勾地盯着他。
当ma杰握住黄江柔ruan的掌心时,shen子莫名地震颤了一下。在一米不到的社交距离里,空气中微弱的冷香被他捕捉,他看到了黄江眼尾细微的岁月纹路,以及点缀在肌肤上的如细小墨点般的痣。面前的男人拥有罕见的端庄佛颜和不羁的气质,两者巧妙地杂糅,显得他凛然不可侵犯。考虑到黄江有着十二年调查记者的工作经历,不同寻常的气节多半由此而来。
就在黄江入职的第一天,ma杰依照liu程替他取了英文名Gian,中文译为吉安,读快了像在称呼他的单名“江”。黄江看到了英文旁注释着的“上帝的恩赐”,lou出一个浅淡的微笑,jing1致的chun珠看得ma杰心猿意ma,却没来由地起了寒颤,生出一丝大难临tou的不好预感。
接下来的日子里,黄江在工作上的表现无可挑剔,但缺点也显而易见:为人直率、话lou机锋,与同事相chu1得不太rong洽,即使面对自己的直属领导ma杰也是如此。虽说作为超编人员的黄江日常工作并不繁重,闲下来的时候却总是独来独往,摸不清行踪。有时他会埋tou在办公桌上写点东西,连ma杰经过时都毫无察觉,仿佛笔下才是他为之奋斗的世界。
如同一株原本傲然盛放的野花,陡然被采撷,再被移植到阶级森严的充斥着条条框框规则的光鲜牢笼里。没人知dao他有怎样的故事,又为何屈居于此。
一切颠倒错乱的由tou,要追溯到一个月后的bu门聚餐。当晚KTV包间里散落一地酒瓶,醉醺醺的男人们吞云吐雾大话连篇,场面堪称混乱。
ma杰喝了不少,所幸时常陪领导应酬,酒量还算不错。他注意到黄江脚步虚浮地走出门外,却是半天都没回来。前几个小时里,同事们借着酒劲把不太合群的黄江围在中心捉弄,即便推拒也要把酒灌到他嘴里,估计现在黄江已经醉得不轻。感觉不妙的ma杰连忙起shen,越过那堆喝得烂醉的同事,往洗手间方向寻去。
刚进门,ma杰就发现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在洗手台上的黄江,看上去状态很不好。他赶忙上前扶住,黄江的shenti带着醉酒的chao热,敞开的领口暴lou出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