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老师你总算出现了太好了我好想你哇……”
一听他的话,银时腾地一下从榻榻米上扎起来,连珠炮似地:“那阿银出去转一圈看看,顺便再跑趟江城跟师兄知会一声,假发跟高杉你们俩留在这,松阳说不定还会回这里,总之我们谁先见到她就立刻打电话联系对方。”
自从发现他们的老师不见了之后,高杉就绷起脸于谁都不搭理的高冷人设,垂着眸子嘴角紧抿的表情显得心事重重的,桂直觉他是猜到什么却藏着不说。
怔了一秒,绿眸倏地睁大:莫非是——?!
同样焦虑无比的桂勉强维持着冷静出分析,“既然高杉同学和我们在一块儿,老师有可能现在还在外找他,也有可能因为找不到人,正在回江城的路上。”
惊喜的黑眼睛对上惊讶的绿眼睛,高的语调变成哭腔,守在门边的长发男人挂着两条宽面条泪从屋里扑了过来。
一把抱住自己老师的长发男人嗷嗷大哭起来,状况外的长发师长只得先摸着那颗石脑袋柔声细语哄孩子似地哄他。
问他去什么,高杉也不回只冷淡地扔下一句:“我跟那家伙一起去找老师。”
“……小太郎?”
时间回到数小时前的深夜。
与同自己双生的那个男人安稳地携手相伴下去,重归期盼了数百年的亲密无间的彼此之间将不会再有任何嫌隙,可是现在却又……说不清此刻对他是生气更多还是难过更多。
孤一人喧闹的街市上,更显自寂寥无比,除了那些毫无保留接纳她的孩子们边,世间并无她这般非人之物的容之。
“小太郎乖,不哭不哭,老师在这里喔。”
“呜呜呜老师你去哪了哇……”
第一反应是当作不告而别的紫发学生折返回来,松阳忙加快步伐往院子里去。一踏上回廊,门后探了个黑色长发的脑袋出来。
哪怕明知那个人有着无人能敌的强大战斗力和非同常人的不死之,并不会轻易遭遇危险,保护她的念却由始至终都刻在灵魂里。焦烂额的银时抱着脑袋抓狂,“刷刷”几下把一天然卷抓乱成了鸡窝。
她能想象到,倘若为此去质问那个男人,他会抱着反正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的心态,一如既往甜言蜜语地哄她,还会表现出一副貌似反省的样子歉。实际上那次事后,他就曾像补偿一样在事上对自己从到尾温柔了一次,或许是出于一点微乎其微的愧疚感。
“是不是找到——老师?!!!”
穿过那片暂未盛开的樱花林,她脚步一顿,本该空置的这间庭院里,自己昨夜离去前关上的障子门却敞开了一半,隔着稍远的一段距离,门纸上隐约可见室内的人影。
他们俩一前一后都走了,桂独自留守屋子里翘首以待,等了一夜没等到两个老同学的电话,倒是喜出望外地等来了他们一心寻找的人。
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从来就没有发自真心悔改的意图,更从未真正认识到自己错在哪,不和他交谈多少次,争论多少次,都是徒劳。
……姑且先在那里待一段日子吧。
……结果又让他们为自己这个失格的老师担心了。眼睑低垂着,淡绿的眸色黯淡了几分。
有想过要不要去拜访曾为同类的那位江华小姐向她寻求建议,但屡次为自己的心事叨扰人家总归过意不去。实在无可去,松阳才回想起自己来时的那紫发学生为她买下的城郊庭院。
“手机也不开,城里那两个家伙又联系不上,阿银连要去哪找她都不知,这下怎么办啊喂!”
他心急火燎地跑出门,紧接着靠坐在角落一直不吭声的高杉也站起来,自顾自地往外走。
虽庆幸于这三个孩子总算再度相聚,以及银时及时拦下晋助没让他走,可导致晋助遭受过杀之祸的自己,哪还有颜面再去见他呢?
——他们的老师失踪了。
手机握在手里,指尖停顿在拨号键,她没能按下去。那副明显心有顾虑的样子,一旁的桂看在眼里,又猜不出原委,贴地保持安静
无论如何,这一次都不想再原谅他了。
“理论上来说,老师醒来后发现高杉同学不在,应该会优先去找他的下落,忙于找人顾不上开手机也合理。”
再三确认过这间庭院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都如亲眼所见般空无一人,那个关机的号码依旧打不通,打城里的座机又没人接,坐在一室漆黑中,面面相觑的银时和桂不得不面临一个极为严肃的事实。
“所以说松阳一个人大晚上的乱跑去哪里了啊啊啊!!”
……为何会有人在里面?
*
猝不及防被自己另一个学生抱了个满怀,满心意外的长发师长愣在原地:这孩子怎么会在这里?
把人哄好了进到屋子里,听恢复平静的长发学生说明完自她失联后的经过,松阳赶紧摸出手机来开机,屏幕一亮就是长长一串来自银发学生的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