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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小太郎,二十七岁生日刚过半个月,于火速赶往自己一手建立的攘夷安全屋的路上。
时间一晃而过九年。
相较于人的一生,九年并不长,却足以不知多少次来回踏遍这个偌大的江hu每一条大街小巷,到全江hu的地图都能刻在脑海的烂熟于心。
而岁月liu逝的不可抗力,亦足以让一张写着心愿兑换券的薄薄纸片,不论再怎么用心保存,几经拼拼凑凑,终究在某一日粉碎成灰,再也无法兑现。
更别提九年来历经数百次反反复复、仿佛永无止境的一次又一次失望累积,已足以把一个满怀希望的人再度变回一潭不见天日的枯井。
当然,桂自己由始至终从未指望过一夕之间就能如愿以偿,而银时同学当初看似信心满满,内心深chu1恐怕也有数。
要在人口密度近百万的江hu范围内找到他们下落不明的老师,却没一张她的照片,不知她确切的过往来历,连铭记刻骨的那个名字都未必真实,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九年前和银时约好定期碰tou交换情报后,他俩就按照各自的计划分tou行动。银时通过开万事屋,结交不同势力,逐步建立起几乎覆盖整个大江hu的广阔人脉。
而他继续投shen于攘夷事业,凭借战时的号召力,散布在江hu各chu1的攘夷志士们纷纷都来投奔于他手下――毫不夸张地说,到如今,全江hu消息最灵通的仍旧还是他俩。
然而直到九年后的今天,在他收到那张字迹熟悉的报名表之前,他和银时都一无所获――至于银时所说的那个貌似见过老师一面的春雨第七师团师团长,亦是不久前加入万事屋的那个夜兔小姑娘神乐的哥哥,过后再未出现。
虽不同于他这边的全无音讯,自从他们开始四chu1探寻是否有人符合老师的外貌特征,银时那边时不时就能收到几条疑似情报。
可实际上,哪怕仅最初那两年就不下百次传来新情报,这九年以来,接踵而来俱是错误情报,没有一次能引向他们见到魂牵梦萦的那个人。
如此频繁而刻意到简直像在暗中作梗,且只针对银时同学一个人,最初那一年,他聪明的大脑已发觉其中端倪。
幕府素来眼线遍布各藩,奈落既为幕府麾下的暗杀组织,想必这个江hu但凡有一丝风chui草动――包括他俩的动向,都在shen为奈落首领的那个男人掌握之中。若老师就在那个男人shen边,对方无疑是在采取手段扼杀银时再见到老师的机会。
他仍然没有把这个不乐观的猜想告诉银时,他知dao不论是他还是银时都绝不会就此感到气馁。事实如他所见,哪怕长达九年的寻求无果使银时渐渐丧失信心,可银时至今仍未放弃过任何一个能找到老师的可能xing。
而终于,时隔九年、四千多个日夜,他和银时终于等来了他们梦寐以求的这一天――而且还不是他们找到老师,是老师主动先来见他们了哇!!
老师肯定想得到高杉在见过她之后,会告诉他和银时她还活着,至于为何没来找他们,肯定是那个和她在一起的奈落首领害怕她再离自己而去,为了让她安心待在自己shen边,九年来一直什么都瞒着她,她最近才知dao他和银时也在江hu,于是……
岂不是说,老师极有可能要回到他们shen边了哇!!!!!!
在安全屋楼下作为掩护的那间酒馆门前停下脚步时,桂紧张得从tou到脚整个人都在打颤。
总是习惯一并考虑最坏的可能xing,因此出发前,他把那张确凿无疑是老师笔迹的手写表格里填写的每一项内容字斟句酌过好几遍。
不同于定居于歌舞伎町的银时同学――在街上随时都可能偶遇对方,他作为幕府尚在通缉的攘夷tou目,居无定所且不能光明正大在外活动,想找到他颇有难度。
老师既能找来这chu1他时常逗留的安全屋,还知dao只要去接chu2他手下的攘夷志士,就能以加入攘夷事业的名义进来这里,分明是冲着来和他见面哇!
至于使用男xing假名和假年龄,说明老师未以真容示人,应当是易容成了一个陌生少年,不过丝毫未改的娟秀字迹和一看就能识破的化名,说明她易容只出于隐蔽行踪的安全考量,无意对他隐瞒真shen――这一认知给了桂极大的安全感。
进到一如既往闹哄哄的屋子里,越过迎上来簇拥着他的志士们,桂一眼就望见角落里那个远离众人的黑发少年,正安安静静独自坐着,微垂着tou在按手机,作浪人打扮,果不其然是ding着一张毫无特色的路人脸。
手心在冒汗,他在那个人抬tou前就迅速转开了偷看的视线,内心紧张到了极点,只觉呼xi都快接不上气。
他的脚还在打颤,每迈一步像绑着千斤重的沙袋,他尽最大努力表现得像平常那样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