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偷懒的银时同学,居然就在今天恰好人不在,桂快把万事屋的门板拍烂都无人应,打电话亦无人接听。
更糟的是,他发现老师对于可能见不到银时的结果很隐晦地松了口气――老师也在害怕与银时见面会让她心生动摇。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他提出一起去找银时同学,老师并未反对;幸好相识多年,他还算了解银时同学的行为模式。
那人酗酒成多年,不接电话十有八九是又喝到叮咛大醉,他把整个歌舞伎町跑一圈,总有一间酒馆能把人揪出来。
那个毫无自制力的家伙,老师一走就自甘堕落,没有老师待在他旁对他严加教可不行。
赶着找人到饭点,桂路过经常光顾的那家荞麦面屋北斗心轩――店主几松小姐曾在他遭到追捕时施以援手,是他和银时都相熟的友人,他俩有时会约在这家店里交换情报。
正因如此,对方略知一二他和银时在找什么人,亦听他说起过一些往事。进到店里,他如常同柜台后的几松小姐打过招呼,对方亦如常拿那个话题调侃他。
「桂先生心里,恐怕就只有那位是满分了吧?」
心知老师绝不会往她自己上联想――她出好奇的神色也证明这点,桂心浮现一抹惆怅。
或许他此生都没机会将这份埋藏心中已有十七年的暗恋说出口了。
现在不适合考虑自己那点微不足的心事,他迅速转移话题。进店的本意并非只是他嘴上所说为分享美食,而是意图借此勾起久别重逢的这个人对与他们共度的往日时光的些许留恋。
以往在村塾的那些年,老师屡次为他单独下厨,每次都极其用心地他爱吃的荞麦面――虽说往往后半工序是由他理,他的老师在学识和剑术上点满的技能点未分给厨艺太多。
可重要的从来不是美味与否,是无可替代的这个人的心意,没有什么能比她无比珍惜和重视他们这些学生远超过她自己的这份感情更宝贵。
纵使他一个人止于学生地位的分量,还不够激起明明把他们放在心尖上的老师的不舍之情,换成银时同学,一定能到留住老师吧?
与几松小姐闲聊时,桂有意多提及银发同窗的名字给并排坐的这个人听,离开店里之后仍在时而提几句,边不动声色观察她的反应。
傍晚的街边酒馆一向聚集众多好事者,其中不乏任下引之职的平民之,靠告发攘夷志士换取赏金――十分不巧,他进第一间酒馆就撞上几个熟面孔。
拉着同行的这个人逃跑的时候,桂抓住她的手不敢太过用力,害怕把人弄疼;却又不敢不用力,更害怕自己手一松,就再也抓不到这只足足等了十二年才能再度抓紧的手。
果不其然,他说的每一句话,特别是有关银时同学生活习惯变得糟糕的分,老师都听得极为认真。跑到一无人的街角,她装作不经意间问起他说到过的那些银时的近况,口吻谨慎地保持着陌生人的距离感。
但老师并未意识到,她眼中难掩的在意和关心早已暴无遗,不有没有那张报名表,不她多心伪装过后去见他们三个中的谁,认出她都是必然。
她同样从来没意识到,她对他们有多重要,重要到对那两个人来说,她就是他们存活于世的全意义。
而对他来说,他的人生意义,就是守护他最最最喜欢的老师的幸福,和他最好的两个朋友的幸福。
所以,请不用为银时同学担心,老师。
口中说着安抚的话,桂一遍又一遍想,只要银时得以和老师相见,他就能立刻好转,只要他能让老师回到他们边,大家都能得到一生所求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