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
看来古人说十指连心不是假话。
许沁的眼前因为剧烈的疼痛模糊成朦胧的一团。她捱不住痛,从小到大都没挨过几下手板,全是孟宴臣替她挨打。
"我要去找他,我今天一定要救他出来,你既然不想也不能帮忙,那以后我的事不要你了。"
他的眼眶一热,生生把泪意忍住了,摊开了手挨着下一记的鞭笞。
她跪在薄薄的蒲团上,总觉得膝盖难受。
"妈,别打妹妹。"
"……一。"
"够了,"孟怀瑾不忍地皱着眉,叹气:"在这里跪够一香,再去厂子里上工。"
她知今天会像以往一样。
"啪――"
我也很难受。有人问过我吗。
"好,你是个好哥哥,我还没问你知情不报的罪呢,你早就知她跟那个宋焰的事了吧,我不信她这是第一天跟那个人见面,以往不知多少次,你都替她瞒着。"
他已经很久没受过罚了。
"报数。"
孟宴臣感觉到鬓角的汗滴落。
"……二……"
孟宴臣被她这句话气得一口气没上来,他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艰难地扶着大站起来,走到供桌旁把那支香折断了。
孟宴臣抬看父亲的脸色,一向宽厚的他在今日也未置可否,看来这顿打许沁是躲不过去了。
"伸手。"
"怎么可能呢,这个家我说了算吗?"
我的膝盖和两只手都很难受。
孟宴臣不敢看,他低着盯着地板,只听啪的一声,女孩子在一旁急促地啜泣起来。
"你去哪里――"
孟宴臣低下,把双手举过了。
"啪――"
他穿着西装和鞋跪在香雾缭绕的祠堂里,总觉得这个场景异常的可悲可笑。
从出国留学到子承父业的这几年,他差点真的以为自己是个活在新时代里的人了。
许沁见他一直不吭声,忽然起往外跑去。
孟宴臣伸手拦在许沁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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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总要试试啊,难要我看着妈妈把他关在柴房里吗,我好难受……"
孟宴臣在此刻无力反驳,熬夜一整晚的困倦和没吃早饭的饥饿一起袭来,他跪在地上,忽然觉得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掌心握了炭一样的灼热。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多少下了。
那支檀香烧完大概用半个小时。
戒尺敲打到指节上,他感到血在肤下突突的游走,心脏也针刺似的疼起来。
我也很难受。
他十分畏痛,大约是因为肤薄,就比寻常人更怕挨打,偏偏人都说男子汉血不泪,他小时候怕被笑话,挨了打总是忍着不敢哭。
他年轻的儿子已经疼得眼角泛泪,鼻发红,放下胳膊时两只手不住的哆嗦。
"我也有错,是我没看住她,我没尽到兄长的本分,妈,别打她了。"
"啪――"
孟宴臣还在消化着两只手的疼痛,他一面深深地呼,一面用手指轻轻摩挲过胀的掌心。
"哥,你去跟妈说,把宋焰放了吧,咱这样拘禁人家不是犯法的吗。"
那断掉的檀香还在闪着火星,他把的那握在掌心里,灼热的穿刺的痛楚顺着手掌走遍全,眼泪终于顺理成章地掉了下来。
"哥,我膝盖疼。"
"啪――"
孟宴臣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把自己膝盖下的蒲团抽出来递给她。
"哥,妈不会真的把宋焰送到警察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