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看来那连着两人生死的桥梁是真的断了。待消息传遍大荒,他看着痛苦万分的小夭,却不知如何安,心中难过又庆幸:时间是最好的灵药,可以抚平一切伤痛!所幸自己和小夭还有漫长的余生要一起相守,再多的爱恨情仇也会慢慢消逝……
然而好景不长,相柳死后没多久小夭就开始突发昏厥,每日清醒的时日越来越短。小夭清醒时他要她振作起来,去研究如何治疗,可她彷佛对这这世间一切都失去了兴趣,还笑说医者不自医,也不许他告诉黑帝。所幸黑帝那段时间忙的不见人影,他想法子蒙混了黑帝派来的暗卫,心里清楚的知小夭果然如相柳所料,大悲之下神识崩溃,此病非普通医家可解,当下之际唯有炼化那枚血药……
他不能告诉小夭并非王母为她解蛊,不仅是因为他答应了相柳的要求,更是因为自己那深埋心底的不安,不希望小夭知相柳为她付出了什么……
“爹爹…”
一声糯的低呼将涂山璟从回忆中惊醒,睁开双眼,涂山瑱纯真无邪的笑容映入眼帘。一旁的胡聋忙:“小公子又忘了,要叫二叔。”
涂山瑱小嘴一撅,晶亮的眸子泫然泣,“我知…就是,改不过来…”他的容貌酷似篌,只有一双眼瞳像极了意映。
璟坐起来,拉过他的小手,温和:“瑱儿,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但是可以选择自己今后的路怎么走。不是叫二叔还是爹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涂山瑱似懂非懂的点点:“我明白,我娘临去前也跟我说过差不多的话,叫我多跟族长学。”?璟的心里闪过一丝意外,自从对外宣告意映亡故之后,他将意映藏于隐秘之所安养,瑱再也没有见过母亲。
“你娘真的这么说?”
“涂山瑱:“对啊,娘跟我讲了很多以前的事,爹…二叔你放心,瑱儿分得清是非!”
涂山璟欣的摸摸瑱的,瑱抬起,一脸期待的问:“二叔过几天还能来看我练箭吗?我的箭术师傅可厉害呢!”
璟笑了,爱怜的他的小脸,“好。”
“族长,教授瑱公子箭术的师傅虽无劣迹,但出防风氏,不可不防。”待瑱回屋更衣后,胡聋出声提醒。
防风氏留在青丘府邸里的族人已经尽数遣散,唯独这位箭术师傅留了下来,胡聋几次三番请示,可是璟一概不理,这次也不例外,璟闻言只:“无妨,你多注意即可。”
相柳死后,他在青丘修缮府邸积极备婚,某一日小夭难得清醒,璟便带她去看新修的药圃。小夭似乎对周遭事物毫无兴趣,一路神游太虚,直到看见一个中年侍卫正在箭,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那日小夭着一鹅黄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她凝望着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场景,那中年人正在教一众少年侍卫搭箭望准,左手如何退避箭,右手如何拨弄翎羽,箭弧如何形状,双眼瞄准何方,训导之法严厉又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