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半真半假,真的是茨木弄了一漉漉的雪水,进来了会连累一圈的猫咪们受冻,到时候必会被赶出去,假的是他酒吞还在这里,待不了猫圈中间他总能带茨木找到另一和的地界。
新下的雪花松欠缺稳定,茨木每刨一下便会被四周落下的雪压到脚面,他只好抬起来抖两下再继续往前挖,越挖坑底雪堆积的越多,很快他在面前的雪里刨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窝出来,探进去一呼只感觉凉丝丝的十分提神,连忙大叫着让酒吞进来看。
但他对于能劝住茨木这事实在没有什么把握,相这个把月,他早发现了自己在茨木眼里不过是个偶尔有威势的纸老虎罢了,也不知为何别的猫与他打架都是越打越怕,只有茨木是越打越敬佩,但也越打越无法无天。
面,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还没有停的迹象,已经在这块台子下方地势低洼的分积出了近二十厘米厚的一块白色区域,平展又整齐,让猫十分想立刻朝下一个猛子进去,会一下柔和快乐。
“关你屁事!”茨木皱起了眉,明显是不太高兴的样子,突然猛地朝外一张双爪,像是一片摊开的猫毯子咻地一声就飞出了猫窝,酒吞甚至来不及抓住他那条大尾巴,就看着这张白色毯子急速下坠,咕哧一声砸进了雪里,瞬间没消失在坑中,只留下飞溅的雪花稀稀落落堆在四周。
茨木不言语,只学着他爬起来坐直子,脑袋一歪便戳到了酒吞前上,那柔而温的脑袋裹着白色长蹭刮着酒吞的口,竟然呼噜呼噜地撒起来,偶尔发出的喵呜一声叫得酒吞后脊背一片发麻,发都竖了起来,说不好是惊吓过多还是惊喜过多。
果然任凭酒吞嘴子磨破,说了那么多利弊,茨木还是挂在边缘上,直愣愣看着那片积雪满脸希冀。天空飘下的新雪在那白色的脑壳上停留又化,很快晕了一小片发,这个颇有心机的大白猫朝着酒吞平移着挪了过来,摇动尾巴慢慢勾住了酒吞的尾巴,抬起嘟囔:“玩雪去不去?”
突然,那坑里一把雪扬了出来,像一层凝固的浪花扑了酒吞一脸,茨木从坑底一跃起出了一颗脑袋和一笔直的长天线,得意洋洋看着酒吞夸赞:“很厚!”
可找地方容易,生病了却得不偿失,两相比较下自然还是先拦着点这傻猫去作死强一些。
觉得酒吞说得对的时候,就挚友真棒不愧是挚友,嘴甜的如同刚吃了几百斤的蜜糖,兴致还要约架;觉得酒吞不对的时候,就是挚友该有点领导者的自觉,一族荣辱肩上扛,不能松懈之类云云,打一架看是不是挚友懈怠了,那卖力督促他的劲活像拿着鞭的周扒。
“不去,”酒吞立刻斩钉截铁拒绝,坐在原地佯装不悦,“说了那么多你一点没听进去。”
然而他回一瞧发现酒吞还是不肯过来,只能一撇嘴,堵着气提起膛往前一拱,凭借着吨位优势把那雪墙撞得白色雪块飞溅,是挤开了一个的宽度,像推土机一样一路且刨且冲,拉出一条宽宽的通出来。
这不废话吗?你看看你要是不扬脑袋可是要完全埋进雪里了!酒吞默默呸了一口雪水,嘴里全是土味。可他不回应茨木却也自己开心得紧,又大声和酒吞重复了一遍雪很厚、还凉的废话,一转便甩着自己的尾巴专心往前刨着雪走。
酒吞连忙伸去看,却看不到他的影,茨木那一白色的发和雪堆合在一起,只留下白茫茫的一片,纷扬落下的雪花像是一张帘幕绕乱着他的视线,红棕色猫咪低寻摸了半天,只好小心翼翼从窝里走到下方台面上,伸长脖子朝下细细找着。
酒吞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见他眼神就知他在想什么,可劝了几句,茨木连个正脸都没给,便是懊恼着叹气,觉得这大白猫八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往外蹦了,只好转而吓唬:“那么厚,进了可就出不来了,沾了可回不到这里。”
“茨木童子?!”酒吞立刻抬爪一拍他脑壳,阻止了这反常理的行动,眼看茨木发出一声啧的抱怨,恢复了正常状态,酒吞这才忍着狂的心脏问,“你这是在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