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知得那么清楚。你心想。走到门槛上,门板发出吱呀的破旧不堪的声音,你在脚腕上系上红绳绑在门口以防万一,门后漆黑一片,隐约看见其中蒙灰的瓷被窗外光线勾勒,显出几分静谧和诡异,院子里死寂一片。
进门内的客厅铺着香灰,很整齐的一片,应该没人来过,黑木的家很齐全,带着古朴,展开的圆桌摆在正中央,椅子一个一个整齐地排在四周,看起来像是一家人团聚时摆的宴席,连碗筷都好好摆着,上面蒙着一层纱布一样的灰,细细碎碎的残渣掉落在旁,看起来很可疑,但也没有什么可调查的。
你走到玄关口,看见墙上除了灰白的痕迹,还有一个没有摘下来的日历,你小心地掀开,看见日期停留在1978年的9月16日,撕日历的人很急,甚至留下大分没撕,上面用红笔极其醒目圈画了什么日期,但你看不清,字迹异常潦草仿佛在害怕什么,旁边还散落着巫师法时用的,窗纸被人恶作剧一样戳开一个又一个小,密密麻麻,你感到有些渗人,刚想离开这个角落,脚却碰到了什么坚的东西。
“当啷――”你皱着眉望回看,脚边是一个空了的骨灰坛,旁边放着被蚂蚁啃食得面目全非的肉食和一些掺了些灰的生米,奇怪……刚才有这个吗?
骨灰……你想到歌谣的第二句。
仆人们忍不住好奇心在玄关口把那个箱子打开了,只看见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骨灰坛,那灰白色的粉末洒了一地,也不知是谁碰倒的。那人继续说着,把脸深深地埋进手里,你看见那夹杂不少银白的发耸动着,像被割了大半的稻草。
她开始着了魔一样一直跟着家里最小的那个少爷,跟在他后,小少爷说什么,她就说什么,天天踢毽子逗他玩。
“六,五,四,娃娃踢毽子,走到祠堂里……”她轻柔地唱着,手牵着尚且年幼的孩子,走到一个褪了色塌了一角的朱门前。
小姨?这是探险的地方吗?那孩子兴奋地问,她笑了笑,脖子有些僵地点点,门里出一个比出奇怪手势的佛像,那双本该慈悲的眼睛,眼球是纯黑色的。
随着你脚碰到的那一声回在空的宅邸,窗外的枝叶也发出稀碎的,幽灵一样飘忽不定的声音,但没有穿堂风。
你继续警惕地按着委托人的提示向上走,按照他的说法,仆人把骨灰和遗物玉戒都倒进了香炉里,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二楼的祠堂里就应该能找到那个玉戒的另一半。
你尤为记得你表现出为难的神情时那人把一叠钞票摔在桌上面目狰狞,甚至脸色青黑地说拜托您一定要找到那另一半戒指。
那叠钞票的边缘油腻损坏,那人的手指带着抽烟许久留下的黄色痕迹,抖得像要撕碎什么东西。
你只是拜拜手说我让您进来就说明已经接受了委托,学徒心有余悸地将人送出门,那人像老了几十岁那样驼背着走出门,细雨在他上覆盖了一层仿佛将死的犹如发的灰白,学徒担忧地问你接下这份委托真的没事吗,你开玩笑一样说就当逃了我周末的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