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傅红雪问:“你要去哪里?”
叶开笑了笑:“天福楼!”
边城的夜晚似乎都来得极快,犹如大漠的烈风。当它未到时,人们都无所畏惧。而当它真正到来时,早晨热闹的长街上,行走的人并不多。
他们回去的时候,找来了两匹健硕的胭脂。踏黄沙,尘土飞扬。两人一路疾奔到天福楼,此时里面已经聚集了许多四方来客。
叶开翻下,傅红雪紧随其后。
仿佛天福楼是很重要的地方,每次叶开都穿得十分惹眼,像个来寻欢作乐的公子。
傅红雪甚至不知他怎么换的衣服,只是牵好的短短时间里,叶开就已经改换面。
三年过去,边城的人也并没有遗忘傅红雪。任何人看到傅红雪和叶开走在一块儿,都不觉得怪异。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仍是。
店里的侍应见到叶开,立即走上前,:“照旧给您留一间包厢。”
叶开笑着往他手里放了一锭银子,拉着傅红雪上楼。
叶开边走边说:“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来天福楼?”
傅红雪走上这条楼梯,自然就想起那晚的事情。那时他极不情愿,若没有在半路上偶遇丁灵琳,听她说叶开在此设宴,他绝不会光顾。傅红雪自然也记得叶开是如何看翠的,他强忍着心中的屈辱走下去,不肯回首看一眼。
翠。
傅红雪在心中咀嚼这两个字。
他每每忆起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那张楚楚可怜、美艳动人的脸庞,就必须咬紧牙关,承受上隐隐发作的疼痛。
他的在剧烈颤抖,他的心亦是。
翠,如同他心底一座悲伤的坟墓。
傅红雪仰起,叶开正盯着他。叶开的眼底似是逐渐显出悲哀,还有一点说不清不明的怜悯。
傅红雪的眼眸冷下去:“你想说什么?”
叶开半伸出手,快要碰到他因为羞辱和愤怒而肌肉隆起的手臂,又缩了回去:“像你这样的人,有了肋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傅红雪反驳:“你是不是想劝我放下。”
叶开不言语,他只是平静地凝视着傅红雪。
傅红雪继续:“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以为这就和说话一样轻松。”
叶开苦笑:“我没有这么觉得,我仅仅希望你不要总是折磨自己。折磨旁人是很困难的,但让自己难受,却是所有人都会的事。”
他们走过二楼的长廊,来到叶开早就订下的包间。
叶开推开窗子,晚风进屋里。
傅红雪在他对面坐下,他左手将刀按在椅子上。他不肯看叶开的脸,于是只望着窗外。要是别人见了,会以为他已经成了一座雕塑,巍然不动。
叶开依然在打量傅红雪,像是以前从未见过他似的。可傅红雪总避开他的目光,仿佛外面空无人的长街,漆黑如墨的夜空,比这惬意的包厢更有趣。
叶开为他和傅红雪各倒了一杯尧酒。当酒香四溢时,傅红雪终于偏过。
叶开冲他扬了扬手里的酒杯:“这次可是我请你喝酒。”
傅红雪没有动:“你是来请我喝酒的?”
叶开笑:“既然你不肯请我喝一杯,当然只能是我请你了。”
傅红雪淡淡地:“你好像很看得起我。”
叶开:“若换作别人,想要让给我请客,那是绝无可能的。”
傅红雪居然又把转向一边,叶开只得讪笑:“你为什么来这里等路小佳?”
叶开:“你知前几天被杀死的三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