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红雪瞄了他一眼:“你倒是很沉得住气!”
叶开解了上的钗子,还有几支致的花簪,放在梳妆台上。他的发长得太快,一段时日没有打理就长了许多,快比得上傅红雪了。
傅红雪冷眼瞧着他一番动作,实在是无言以对。叶开的手指一勾就松开腰带,若无旁人地躺上床。
叶开:“着急什么?就算我们今晚走,也找不到卓玉贞,更没有魔教的人等着。既然人们都看到你来登仙楼,就知你是来找女人的。要是被人发现傅大侠来青楼竟也会偷偷溜走,岂不是闹了个大笑话?这是登仙楼的第五层,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光顾的!今天让你沾了福气,你不好好珍惜?”
傅红雪讥讽:“人们怎会知晓登仙楼的第五层本没有女人,而是一个假扮女子的男人。”
叶开刚闭上眼,忽然又睁开:“傅红雪。”
被喊到名字的人也不抬。
叶开徐徐:“我承认你说的不错,再聪明的人也有过失。”
傅红雪淡淡地:“何以见得?”
叶开很不好意思地叹了一声:“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换掉衣服,但是即使你找来男人穿的衣服,我也没办法脱。”
傅红雪盯着他手上的“透骨锁神链”,这物件把他的两手困住,本无法将胳膊从袖子里拽出来。脱衣服本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对于现在的叶开来说却难上加难。
傅红雪幽幽地:“如果卓玉贞死了,你就要永远穿着这衣服?”
叶开不以为意地笑:“手钏的钥匙并非她一人独有,这是从魔教带出来的东西,魔教怎么会缺钥匙?”
傅红雪不依不挠地追问:“你知一把钥匙只开一把锁。”
叶开:“这都是人出来的,再一把又有什么难?”
傅红雪已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不入虎,焉得虎子。若抓不到逃跑的卓玉贞,魔教的总舵却不难找。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他们与魔教的情仇恩怨一日不了,即使藏到天涯海角都不得安生。
叶开褪不掉外面的衣服,只好拢着又长又重的裙子倒在床上。他分明眼里不丝毫困意,却装模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伸手拍了拍边的位置,对傅红雪:“这张床一定比你睡过的任何地方都舒服。”
傅红雪站着没动:“你知?”
叶开:“这可是青楼牌睡过的床,难你不想试一试?”
傅红雪冷笑:“可如今她已经不知去向。”
叶开掀开一边眼瞅着他:“若你要假装我就是她,倒也未尝不可。”
傅红雪如坚冰一般冷的神情化了,他的嘴依旧抿得很紧,仿佛无人能他开口说话。但他又忍不住眼底的笑,如同极寒之地迎来的一束阳光,让他出更丰富的情绪已十分罕见。
叶开睁开两只眼,他禁不住笑着:“莫非要我来请你?如果你还想睡一个好觉……”
傅红雪的笑意消失了,他冷冷地:“睡觉。”
房间里的烛光灭了。
叶开感觉床榻微微下陷,另一侧已有了重量。他在黑暗中瞪大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很明白傅红雪不喜欢在休息的时候被打扰,于是缓慢挪动自己的翻了个面。但就是这样轻微的动作,也不会被傅红雪忽略。他才刚动一动酸麻的手臂,另一边就传来傅红雪低沉的声音。
“你想什么?”
“我讨厌平躺着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