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俏如来小声说:“否则我要说了。”
“别说!”
“我愿意,”俏如来低声说:“留我的是你,我就愿了。”
宵暗几乎不能站得稳了。
俏如来抱住他的腰,发觉他此刻连平静也维持不下去,装得十分艰难,这场对峙本来就耗费了时间,俏如来埋在他肩膀上,收紧手臂的力量,宵暗徒劳抓住了他的肩膀,力量却很轻。
没错。
俏如来心里想,放松的,松懈的,愉快的缓缓松懈开来――这个人本来就拒绝不了他。
“宵暗,帮我。”俏如来柔声说:“我有点站不稳了。”
宵暗拉了他一下,环住他的背脊,无奈的笑了一声。
这一声,他笑自己,纵然是嘲笑,也十足没有力。
俏如来和鳞王交谈的时候,说的很恳切,鳞王愿意让海境现有的战斗力跟他离开,一起抗争元邪皇,有了鳞王鼎力相助,俏如来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去还珠楼。
宵暗隐藏了行踪,走到半路,恍然醒悟过来,可他依然往前跟了一段路,俏如来本来不该察觉,却忽然停下来,然后极为自然地喊了一声宵暗。
宵暗正在他后,冷冷看着他。
“宵暗。”锦烟霞看出他们之间的气氛,俏如来表现得很自然,:“我们从前是旧友,我在魔世,多亏他援手照顾。”
“原来你们是旧识。”梦虬孙嘀咕了一句。
到了还珠楼,宵暗站在最后面,偏偏俏如来不想让他躲在后面,叫破他结界,正好谈到了应龙师和独眼龙的事情,要让应龙师反叛,胜弦主才能空出手来,对付元邪皇才没有后顾之忧。
“独眼龙的咒术,或许需要燕驼龙、忆无心帮忙,”神蛊温皇摇了摇扇子:“或许你后那位朋友,也能帮得上忙。”
宵暗未料到会提及他上,诧异的看了一眼,俏如来眼睫一颤,十分的柔弱模样,:“独眼龙是过去照顾我的前辈,为了查探消息,受应龙师控制――我问过胜弦主,纵然能救出他,术法也不是那么轻易解开。”
这算什么麻烦,宵暗不需怎么思考,就:“你们救出人,我一人就能解术,不需麻烦别人。”
俏如来忍不住一笑。
他这一笑,宵暗讪讪片刻,他有许多心事和担忧顾忌,而俏如来只要这样松懈紧锁的愁眉,看起来轻松几分,宵暗心底囚笼之中,蝴蝶振翅,翩翩旋舞,一时间松快得无声无息。
别人不知,他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