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中的情绪也随即破裂,罕见的出了点几近是脆弱的神情来。他不擅长忍耐和退让,却总习惯于熟络的人面前屈从,主动收敛并递交出主动权,总像是什么被驯服得良好的兽类,自甘低系上项圈和枷锁,格外聪明的会在“正事”面前敛下自己的情绪和任,格外一厢情愿和自顾自的“温柔”。
啊,真的太像小狗了,乖得过了,稍微有些不那么讨喜。森想着,放心的用自己的手指关节抵在齿面上摩挲,多少也带着点检阅所有物和家畜的意味,看着那双格外认真的眼眸,非常不经意又恶趣味的想象着橘色发立耳小犬的模样,然后残忍的将那点好不容易才营造出的表象彻底打碎。
“这种表情真可爱啊,中也君,和小狗一样。――但是不可以。”
他笑得既无辜又平静,很干脆的拒绝了。
“毕竟是我的中也君嘛,丢下我自顾自的跑掉,剩下可怜的我孤零零一个人就算了,怎么还连这点纪念用的小东西都要抢走啊?”
森鸥外出了点非常夸张的受伤表情,在中原中也想要反驳什么的时候,转了动作去扼他的咽,虎口抵着颌下肉,拇指和食指并用着掐入关节中,感受着肌肉和脂肪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组织都在掌心下被掐得逐渐变形,意外的有种压抑克制了太久的攻击被趁机宣干净的快感。他右手掐着中原中也的脖子,左手又拾起纽扣,在指尖举起一点,在人的眼前晃动着想要展示一样,然后郑重其事的把纽扣收进了衣服里。
他像是在警告着什么:“明明中也君其实也很想这样吧。”
没法反驳,各种意义上的都反驳不出口。被完完全全的说中了,中原中也的目光瑟缩一下,好像被严重的打击到了。就这么安静的沉默了数秒,森鸥外准备再一次收紧虎口时,他抬起了手,掐着腕骨与掌骨间的隙,用力地拧开了那只手腕,绷紧的肌肉被扭开撕裂的剧痛陡然炸起,因为太久不曾受到类似创伤,感知起来痛得好像有些夸张。中原中也匆忙地扯开森的手,歪过去用力呼和咳嗽,半响才重新抬起,说不清是因为缺氧还是情绪激动,眼里有通红的血丝。
中原中也一字一顿的声音几乎像是野兽在低吼:“森先生!这样不行!”
森鸥外一边嘶着气感叹着小狗咬人好疼,一边又用闲置下来的左手去摸他的,完全就是哄小孩的动作,中原中也现在不大受用,还准备再说些什么,就被打断了。
“好啦好啦,到底怎么样才行可不是中也君能决定的,我有自己的分寸。”森顺势将手指插入了橘色的发间,“你的要求太过分了,中也君,死掉就算了,拜托请别连我这点剩下美好回忆都带走。”
他的“小狗”眼睛里一瞬间又出现了复杂的迷茫,似乎在震惊于美好这个形容词,以至于连后续的话都有些断断续续:“可、可是,不,我不是那种意思……首领、抱、抱歉。”
森鸥外还在装模作样的叹着气,他瞥过一眼时钟,发现时间被浪费了太多后干脆也真的长叹出声,没有再多去追问“剩下多少时间”之间愚蠢的问题,掌心顺着中也的发丝一往脑后顺下直到抚在后颈上:“我的右手现在很痛,不太方便,能麻烦中也君你再往前凑一点吗?”
男人应声凑了过去,隔着一张办公桌,接下来的吻就温和多了,是他们所熟悉的节奏和频率,森显得游刃有余,中原中也还想说些什么,也被态度强的无声制止了。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期间中原中也无数次的想要停下,却没能被准许退开半点,就连也后颈被强制的摁在原,最后只能气吁吁地被放开,裹着漆黑手套的指尖都开始逐渐透明虚化了。
他焦急的说着话,但也已经再也不是能被森鸥外听见的声音了,森的嘴开合,那些声音同样也传不到他的耳中,中原中也伸出手想要去摸男人放在桌上的指尖,径直穿透而过。
森鸥外摇摇,对他一字一句的说了些什么,讲得很慢,即便是不那么通晓语的人也能摸索出来一点。
我不会丢掉这颗纽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