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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卿哭笑不得,随手将星槎的窗关上:“可仔细染了风寒,回伍长又是好一顿骂。”

        ……但不知为何,也许是字里行间的隐隐哀恸,也许只是因为彦卿从小到大的记忆中都从未有过这样一位“无名客”的存在——将军侧的人从来只有他呀!他总隐隐觉得,将军的这位无名客,已经不在人世了。

        素裳在好友的炯炯注视下迅速破功:“冷啊!我当然冷啊……冻死本姑娘了啊啊啊!”

        出神策府,两人搭上了摆渡星槎,罗浮将军筵席一向是单独设置一天。这天平日里便闲置着,只有机巧鸟与勤杂人员出入,维持天内基本的运作——说来,仍是奢侈的。

        他合上日记,坐着等上涌的感情自己慢慢缩回去,缓了一会儿后,他将那几本日记装好,准备放回书架上。

        但他看了,他还看了不少。

        “我……不冷!”素裳边说边拉紧了半臂的前襟。

        星槎船舱里的暗黄色吊灯晃来晃去,照在彦卿的脸上,照得他显出一丝少年人不该有的惆怅来,他淡淡地笑了,然后摇了摇:“没问,算了,就当我不知,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帝弓司命在上,他绝不是有意偷窥的,如果他那时知那几本铅字印刷出来的日志居然不是什么无名的虚构小说,而是将军本人的日记,他是连碰都不会碰的,他会直接把它们丢进书架最深

        起初彦卿是没注意,只以为是什么小贩售的非正规出版物,所以书上才连个名字都没有。日志主人文笔不错,写了一些云骑军队里的戎倥偬,巨细无遗,娓娓来。彦卿是军人养大的,没学会走时就已经在校场玩泥巴了,自幼就喜好这些,读得还津津有味的。直到他一阵乱翻,赫然觑见“咪咪”这个名字,彦卿心中登时警铃大作,方大叫不好不好、坏了坏了,只可惜此刻他已停不下来了,因为他忽地又瞥见景元居然会用仰慕的语气向一位无名客倾诉思念之情!

        彦卿来回打量她:“真的?”

        “是是是,我这个小小新兵可不比您这位将军侍卫。”素裳毫不留情地回呛,忽的想到了什么,问,“你和将军有进展不?别和我说你还没问那剑的事啊——本姑娘、真的、要被你们俩、急、死、了——!”

        “我里穿了件裌子,给你?”彦卿撩起袍子下摆示意素裳看。

        彦卿从屋子里出来,走到码这一段距离,感觉风从袖口往里钻,到底是秋天了。他问素裳:“你冷不?”

        “谢谢,你也不赖。”素裳心情转好,笑眯眯地夸奖了一句,便拽着彦卿的胳膊、拖着他走了。

        就在他起时,突然发现地上掉了一片残页。他捡起来一看,那纸张像是被人匆忙间撕下来的:页边糙,展开的书页上还残留着皱痕。

        “什么呀——你这裌衣居然是银红色的,你本命年啊?穿这么喜庆……红绿、那啥啥,和本姑娘的裙子一点也不。”素裳一边咕咕哝哝地抱怨,一边主动帮彦卿解腰带脱外袍,“我听说了罗刹先生今日也会来,我想……起码坚持到见过面后我再穿衣服吧。”

今日着一件竹绿色的罗裙,口的肌肤,外套了件石青色半臂,难得没背着那柄家传的重剑上街,而拎了一只刺绣挎包。

        彦卿

        彦卿没告诉过素裳的事情有很多,如同他没告诉景元的事情也有很多。

        彦卿与素裳肩并肩坐在星槎后排座位上,估计是迟到太多了,加上本来也没几个人从神策府旁的渡口出发,整架星槎就只有他们两名乘客。

        说着,素裳将彦卿的裌衣卷了卷,进随的拎包里去了。

        彦卿心里又是惊讶又是酸涩,一气又翻了十几页,难受得要命,心口直发苦。景元先前记述军旅生活的文笔都十分平实,有时几乎称得上是冷漠了,像是一个局外人在作点评,但写到那位无名客时,他总是情绪外而感情真挚;他从不直呼那位无名客的姓名,反倒像在与其对话一般、采取了第二人称的记述,彦卿看着字里行间的一个个“您”字,心想:将军对他的这位无名客、一定就像我对待将军一般,既敬又爱。

        素裳不知,乞巧节后第二日,彦卿在景元的书房里找科普教材,景元光说是书架上那格——可两人都忘了:将军书房三面墙都是书架。彦卿翻了小半个时辰,从书房最东翻到最西面,教材是没瞧见,翻了两手灰尘,打了十几个嚏,翻出来一堆什么《方壶编年史》《罗浮诗词三百首》《仙舟水文考》,以及几本无名的日志。

        素裳双手抱臂,疯狂地用手自己搓自己,试图把胳膊上的鸡疙瘩搓下去。彦卿有点看不下去,说话间就要把外袍脱下来给素裳,素裳见状急忙阻止:“你衣服都给我,你自己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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