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拳要揍人是真,又累又困是真,生理问题有待解决当然也是等大事。
没有了芯的蜡烛还能燃烧,只需要再次化,当然可以被重新当燃料。
当房门被人用钥匙扭开,狱寺隼人被打断的解压项目送货到床前。他抬起眼确认订单,口味没问题,年龄没问题,不合情理的是,那张脸他一天内已经见过第三次。
如果给山本武选择的机会,他当然会选刚刚洗过澡,闻起来清爽干净的帅哥。
狱寺隼人好气又好笑,幼稚的小家伙实在难缠,上赶着往嘴里送不说,还蠢得可以。
狱寺隼人不太关注竞技运动,也对玩棒球的家伙毫无了解,当然也不知自己无心招惹了什么人。
山本武正看着赤的狱寺隼人,羞涩且大胆,漉漉的眼睛神色躲闪,结结巴巴地说:“既然狱寺先生喜欢这一款,那不如给我个机会?”
山本武依然想要追求梦想,虽然希望渺茫,但他可以退而求其次;而当务之急是还债,还债,还有听从狱寺先生的每一项指令。
“你说我是好人?”
山本武不小心与那人目光相接,不知为什么心生抵,走过去的脚步止住不前,手里准备交出去钥匙又握紧了些。
望着眼前冷静但依旧紧张的青年,狱寺隼人被搞得莫名其妙:“为什么?你应该喜欢女的吧?放心,我们又不搞变态项目,给你介绍的店是都是女客。”
扯起被子裹好,狱寺隼人坐起来赶人:“钥匙留下,该报报,明天开始上班,敢跑我找人打断你的。”
夸张的大笑打断了致谢,山本武也不好意思起来,他猜对方一定觉得自己很孩子气,否则怎么会说出那么天真的话。
某种意义上,山本武是执行力很强的人,还有那么点偏执。教练打什么信号,他就怎么执行战术;教练安排死亡往返蛙四十次,他绝对到要死才会停下。
他在那一瞬间相信了医生的话。医生说没有说谎安他,原来比起病痛的折磨,救不回来也是好的。
那个小朋友得了与父亲相同的疾病,却因为父母不同意而始终施行保守治疗。由于病情得不到有效控制,病人十分痛苦,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苍白且憔悴,不顾干裂的嘴拼命哭嚎,痛得四肢扭曲――护工只是把她按回床上,喂她喝水,让她小声点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下面那个小哥……是公司内的人吧?非要说的话,我……也算是自己人……”
什么叫好人?
山本武不想离开这里,也不想去什么理男的店铺。任何地方对他来说都是龙潭虎,只有狱寺隼人,只有这个男人似乎不会伤害他。
现在的小孩子心理素质好到这个地步了?早上出殡晚上爬床?
“,我没工夫陪你疯。”
没想到会被问这个问题,山本武急切地想要表示感激,也不自己误会了什么,语速飞快:“那个,因为狱寺先生是好人,所以我想――”
凶神恶煞不算什么,债恐吓日常标,对上豁出一切的、一无所有的年轻人效果不算太好。
他左边口袋里装着未来工作岗位的坐标,右边口袋里装着好心人友情赞助的食宿费――狱寺先生给了他一个新的开始,但他只想回到那个房间里。
刚刚狱寺隼人接电话的时候他离得近,山本武一字不落听完了他们的对话;不太能遮住翘起来中间的布料,在验完货之后那下面的反应更大了。
狱寺隼人恼羞成怒,这家伙是不懂得害怕还是怎么回事?今天这么多事不值得他回去嗷嗷嗷哭一晚、或者躲起来瑟瑟发抖――再怎么能扛,也总该回去找个熟人相对无言。
只是,今晚山本武离开医院前,那间他与父亲渡过最后时光的病房又有人搬了进去。
如果选择转让店铺的话,不仅山本武能够衣食无忧,父亲的社保也能够让他免费接受治疗;他仍然保有追寻梦想的资格,仍然可以在赛场上奔跑,何必卖掉珍藏的球星绝版签名照?
就在那一瞬间,山本武释然了,他觉得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值得,哪怕他一辈子都无法重回赛场,哪怕还不上钱、黑帮大佬要他断手断脚,那也值得。
揣着的两张纸币就是唯一财产,山本武走下楼,看到了那个等候钥匙的“黑发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