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晨曦是他。沢田纲吉的膛里动着世界上最美好的心脏,那是Reborn为之舍弃混沌烟海的圣土,他自此被迷眩,安稳驻留。
Reborn并非多愁善感的人,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这段时间里最好谁也别再出声。沢田纲吉太了解他了,立刻噤声,搂着他的胳膊再收紧一些,驱往树林外围走。
就在不久前,Reborn得知了学生有可能会死于遗传疾病,而沢田纲吉从西蒙家族收到一叠纸,那是老师如今的健康状况。
与彭格列大空绝无仅有的死气点相同,彩虹之子特殊的经历导致他们的绝非普通。在短短十余年内违反自然规律、自婴儿成长为中年人的一定存在隐患。虽然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些逃脱诅咒的幸运儿们也许将获得比普通人更长的寿命,但沢田纲吉对此并不乐观。
其余的几位他不清楚,但Reborn与他朝夕相,一些细微的变化引起了他的注意。Reborn的饭量开始减小,睡眠也不太安稳,更糟糕的是他曾向纲吉抱怨过生了白发的事——一定是给首领当保镖压力太大,他要求加薪。
生物样本能够提供的信息有限,不过那些数据已经足够吓人——就像回应飞速成长的那些年月一样,Reborn的正在迅速衰败。各项指标显示出端倪,意味着他会比普通人更早迎来衰老。
作为立足黑手党世界点的男人,沢田纲吉自少年时便目睹过无数次生命的降生和陨落。他迎接过不少生命,名下有很多教子教女,多半赐予过们名讳;他也送走过很多人,其中有他的敌人,有他的下属,也有自己的朋友。
对这样一个人来说,沢田纲吉十分熟悉目送边人离开、却无能为力的悲痛。他不愿让Reborn验那种无助的孤独,他简直不敢想象经历过无数挫折的老师,在会到无上幸福后又该以怎样的表情去迎接失去自己的痛苦。
因此在得知自己可能会换上不治之症的时候,沢田纲吉一反常态没有紧张或是恐惧,甚至瞬间释怀、舒心极了。
他乐观地想:啊,这样啊,真巧,真是太好了。那就谁都别留下谁吧,装在一个罐子里埋了吧,添个种子什么的——回去就加在遗嘱里,这个应该不违反家族规定。
“Reborn啊……”
被黏糊糊喊了一声,拯救了自己的人唤着他的名字。这个声音日益在口响彻,永无止境地呼唤着他。反复诵歌唱的涛声就在耳边,透过相贴的背传到自己里,五脏六腑跟着动了一下,想要不自觉去回应。
Reborn偏,鼻尖蹭过纲吉的下巴,啄吻他的耳,发出鼻音让他说下去。
“你喜欢什么树。”
“随便,”Reborn被问得没没脑,“能乘凉的就行。”
沢田纲吉戳了戳他的肚子:“认真的,好好想。”
Reborn往后躲了一下:“那至少告诉我干什么用的?”
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总不能直接说是要种在那什么上面。
此时凉风习习,太阳就快落下,霞光舐在林间,背方寸之间,世界只属于他们。沢田纲吉不忍破坏恬静温馨的时刻,只好自己去研究什么树不仅好养活还能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