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盈盈地看着荀彧,“荀令君有先贤之风,屈原的诗句原来是这个意思。”
荀彧一阵气血翻涌,费力挣扎着想坐起来,但事实是四肢丝毫不听使唤,只能绵绵地倒在床上。刘备给荀彧盖上薄被,几手指轻抚上荀彧的咙。就在荀彧怀疑他想掐死自己的时候,刘备又低下来,笑着说:“其实下官也想效仿先贤朝饮木兰,夕餐秋菊,可惜学不彻底,只能而不咽。”
荀彧恍然,紧接着又懊恼,原来他要找的解药刘备早就在口中了。在口中的解药,要怎么抢夺过来?……这个认知成为了压沉小船的最后一稻草,荀彧闭上眼睛,彻底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有人正在为自己一下一下地按摩口顺气,睁眼一看,果然是那个罪魁祸首。荀彧抬起手来,抓住了刘备的手腕,开口问:“刘豫州,你了什么?”嗓音虽然还有些嘶哑,但能够发出明晰的字句,手脚也恢复了活动自如,这让他心中宁定了不少。
而刘备抿起嘴忍住一丝笑,出一副无辜惊讶的模样,轻拍着荀彧的手背:“荀令君在说什么?我见你公务繁忙,实在太累了,因此请你在我房里歇息了片刻……”
荀彧有些焦急,这个人怎么还在继续这种无谓的伪装,又或是纯粹的喜欢演戏?难趁夜磨刀,被敌人听到声响之后,还能靠演技蒙混过关不成?他收回手,撑着床边慢慢坐起来,皱眉劝说着:“刘豫州莫开玩笑了,老实告诉我,我或许可以帮你掩盖过去。”
可那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刘备却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只是叹了口气,显得好像荀彧冤枉了他,让他万般无奈:“令君让我说什么?我能有什么需要掩盖的事情?”
“你……”荀彧忍不住脱口而出,不那么客气的指责话语已经涌到了嘴边,在疲倦和焦躁中,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荀彧暗暗握了一下拳,将情绪好生收敛起来,再次平和地说:“刘豫州,使用药物让我们昏睡的事,难你觉得程中郎会察觉不到吗?难靠这一套假痴不颠,就能把自己真实的目的隐瞒过去吗?”
刘备一笑,忽然伸手抚过荀彧前襟上的皱褶,随后子前倾,将脑袋凑了过来,用的语气在他耳边低声说:“好吧,我承认,我见令君俊美秀雅,想要下药让你睡着,趁机一亲芳泽……”
荀彧闻言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推开他。刘备后退,重新坐回床边,脸上还是带着那种不知死活的笑容。荀彧怒气上冲,虽然自己因为相貌生得好些,也听过别人一些轻慢调戏的风言风语,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声望、官位的提升,已经有几年没人敢和颍川荀氏主事人开这种无礼的玩笑了。
他伸出手指着对方,气息急促,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你……疯子,混账。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人,不要脸面的吗?”
“令君都不舍得用难听话来骂我,可爱极了。”刘备笑望着他。
荀彧意识到自己骂人的词汇量太少,本破不了对方的防,一怒之下,掀起上的薄被向对面甩了过去:“你给我出去,上给我出去!”
刘备轻捷地起闪开被子攻击,抬脚作势要朝外走去,同时轻笑说:“令君,这里是我家,我就算出去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