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簌簌由天而降,落在彦卿的脸颊上,他将那点意在景元的披风上蹭干净了,换来后者的几声轻笑。
“是吗?可能是始终吃不惯曜青食物,太辣了。”景元笑。
不必言说,二人都知,在景元心中,罗浮始终最重要。
他学着景元的模样,将嘴在景元的耳畔贴了贴,又去贴景元左眼下的那颗泪痣,这么顺着一路亲下来,他停在景元的嘴前,乞求:“您再亲亲我。”
“——想多了,我在位时,罗浮有再大的危机,我不都是照常吃两碗饭的?”景元反驳,“倒是你,我出差这么久,你还长胖了点,营里的饭比家里的好吃?”
“怕不是担心罗浮危机不除,吃不下饭,饿瘦的吧?”彦卿酸溜溜。
“嗯。”彦卿也不反驳,只将侧脸贴在景元的肩,手臂从披风下绕过去,怀抱着景元的后背。景元里只穿了两件薄衫,裹着一条春秋天才穿的长袍,隔着薄薄的布料,彦卿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温与心。
彦卿在披风的口袋里摸景元的右手,问:“怎么感觉……您好像瘦了。”
彦卿疑惑地皱眉:之前一直没听景元提起这个啊?
“有什么关系……”彦卿边回答边鼻子,示意景元用没带手套的手从他的子口袋里掏钥匙。
彦卿对着景元的耳朵,小声:“我好想您。”
彦卿一时不该说景元太过自信还是太过决绝,也幸亏计划确实奏效,还立竿见影的,否则景元怕不是第二年才能回家?那他会疯掉的。
景元呼出的气又热又,像雨
他微微仰起,望着景元金色的眸子,轻声问:“我可以吻您吗?”
他轻轻松开景元,说:“下雪了,家去吧。”
回家路上,景元摘了一只手套,让彦卿在右手,又把他同样的左手揣进自己披风的兜里。
景元迟疑片刻,慢慢地低下来,轻轻住了彦卿微微分开的两嘴。两个人的嘴皆因风雪寒冷又,像两块坚的冰。
“是。”景元平淡。
快走到家时,彦卿突然恍然大悟:“我说怎么储藏室里的冬衣都没收,原来是您走之前特意为我拆出来的?”
“你终究是云骑,不可懈怠。”
景元开了门,彦卿急不可耐地将景元推进去,关上家门,又一次紧紧地抱住了面前这个让他朝思暮想的男人。
彦卿想伸过去,但又怕引起景元的反感,只能顺着景元主导的节奏,任他缓缓动作。他能感到景元不喜欢常规的亲吻,因为比起亲吻,景元的动作更像是雀鸟啄食、像春风里的柳叶相互摩挲,但彦卿太久没和景元亲热了,他感到他的双被景元的气息捂热了、点燃了,几乎像着火一般发。景元亲够了他的嘴,微微偏过去,将嘴无声贴在他冰冷柔的脸颊上。景元呼重,像一疲倦的野兽,呼着他的猎物周散发出的气息。
彦卿边被景元牵着走,边研究景元套在他手上的手套,芙茸鹿的,看起来已经了一些时日了:“驻地伙夫饭那个风格……您也知的,重油重盐;您不在,我又休息不好,一来二去,这不就胖了么。”
“是是是。”彦卿糊弄,又打量景元的披风,问,“这衣服手套都是您出发时从家带着的?看着怪眼熟的。”
他有点想抱景元,但大庭广众之下,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景元看出他想什么,一把就把彦卿搂到自己怀里了,有力的双臂紧紧箍着他不放。彦卿起先还想挣扎,被景元两三句话安抚了:“好了,师父抱下几个月没见的徒弟有什么问题?全罗浮——不,都怪你成日吵着要与我通话,现在怕是曜青、方壶高层都听说我家里有个缠人的小家伙了。”
景元看了看彦卿的表情,自知理亏,在口袋里握了握彦卿的手。
他跑过来,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虽然本就是低调出行,但彦卿当初让景元多少带上几个云骑军作侍从,也不知被景元遣到哪里去了。
两人约好每天都拍一张“今日吃什么”给对方,彦卿起先顿顿煮番茄味泡面,后来吃腻了、一闻到番茄味就要吐,放假便去云骑驻所蹭饭吃,可是一天不落地给景元发送午餐照片呢。
彦卿忽然感觉有点心酸,当初带上他不就好了吗,真是的。
景元笑了笑:“知还不多穿点,再顺便为我带件衣?一路上可冻得够呛,鼻涕都快出来了。”
直到这一刻,彦卿才终于感觉到,他的生活又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