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条线,似痛似爽,用下紧紧裹束着他,似要让两人一同窒息。
窗外狂风呼啸,被摇散乱的枝叶号叫着,压不住室内春色。
古朴的沉香味盈盈在室内。
苍鹤盘在书架前坐下,他手里翻着一本古老的书,几乎翻一页就碎一页,而他只轻轻叹息,将碎了的字拼凑回去。
他说:“眼下武林百废待兴,也算安定,我总该能去我想的事情了吧。”
那人藏在书架与书架间的阴影,看不见他的模样,声音倒是很贵气,“少侠是可用之才。”
“哪里可用?”苍鹤抬看他,“我的剑都没了,沈龙首也是用剑之人,知剑对于一个剑客有多重要。我现在每走一步都是痛的,你还要我有什么用?”
被称作沈龙首的人坚持:“你若是要剑,青龙会......”
“那些俗铁跟我没关系。”苍鹤摇摇,“天涯已经不是我的天涯,你走吧。”
沈龙首沉默了许久,移步要走,却被苍鹤突然叫住。
“等下,沈龙首若肯帮我打造一件,我就去辽营。”
沈龙首俯下去看苍鹤指着的,书上已经模糊了的图样。
寒蝉不合时宜地大声嘶喊。
燕南飞猛然惊醒,侧已经没人了,不知何时他被移到了床上,床沿叠着紫色衣服,燕南飞随手扯了披在上,几步绕过博古架。苍鹤站在书桌前摆弄香炉,察觉到动静回首,柔柔一笑。
“燕大哥醒了?饿了吧,我去买点吃食回来。”
他将香炉抱到门口,在正中间摆下。
“今日天气寒凉,燕大哥不听到什么,千万别出门。”
苍鹤交代完就走了。燕南飞独自在屋子里,听着外面蝉鸣只觉得心烦意乱,他起去苍鹤书柜前看了看,只有一些经书和民俗传说,又去打开床榻旁的衣柜,缺了剑的剑匣不见了,只剩一柄怪模怪样的短剑,这个剑长约八寸,两侧鼓起中间凹进去,像屋排水的水槽,槽内已有干涸了的血迹。燕南飞拿起来却像是了一块燃烧得通红的炭,得他脱手而出,当啷砸进柜子里。
出现了别的声音。
他从窗棂看出去,没有人影,但真真切切听到人交谈的声音。
“这香味,那长又来了吧。”
“嗐,他哪一年中元不来?就是这取心血制香之法极损寿元,也不知他还能撑多久。”
“好好的人,也算是有大德,本可活个百年无虞的,偏偏人痴至此,鬼节百鬼回魂三日,他不惜短命取血也要陪那孤魂三日。”
“人各有个的痴,若不痴,那孤魂怎么还会在黄泉徘徊那么久不去,唉,真是唏嘘。”
声音骤然消失,苍鹤是推门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一盒点心,还是那日白色的点了颗红枣在上面的糯米糕,另一只手提着壶酒。他脸色已经乌沉沉像天空的颜色,见到燕南飞,还是出笑意:“燕大哥,我回来了。”
他们相对而坐,中间放着那只香炉,里面插着的香只剩食指那么长一截。
苍鹤托腮看着燕南飞吃喝,不时伸手去燕南飞嘴角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