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还能化作厉鬼向我索命不成?”
叶潇暮的笑意更深,他最不怕冤魂,也不怕死。那些比他还罪恶滔天的人尚且还酒池肉林,又怎么会轮到他先死。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他又何惧?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在世间还没有眷恋的一花一木。
或许只有那个天策,还有让人想玩一玩的闲情逸致。
藏剑手搭在剑柄上,缓缓倒退,眼前的人见状更愤怒地拉扯着冰冷的束缚,却再挪动不了半分。
“等到我把他玩坏了,会大发慈悲让你们团圆的。”
他扔下毒辣的话,撒手再不余事,转踏出狱门,走在过也能听见后接连的怒吼和渐远的挣动声。
“叶潇暮!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你放了李桓!!!”
“你敢再动他一分一毫!我定会杀了你!!”
“就算尸曝荒野!我也要拖你坠到九冥寒渊!”
他心情很好,脸上是从未现过的喜逐颜开。李桓说的没错,叶潇暮若是笑起来了,当真如朗月入怀,雪山春晓。可他这幅一反常态样子,谷里的人反而面诧色,背过更加不敢靠近。也只有那个浩气天策会扑过来索吻,捧着他的脸不掩爱意。
山似玉,玉如君,相看一笑温。
藏剑在归途中哼唱着,他路过热闹的市集便停了脚步,一个挨一个铺子看过去。他一边挑选,一边想,李桓应该会喜欢这个…那个李桓肯定也喜欢…算了,干脆都拿了吧。
两手提着吃喝玩乐的东西,他快加鞭,恨不得即刻就能飞过去。
比起鲜甜的糕点,天策反而选择坐在他的上,低垂着黑亮的眼睛,用直白的表达着思慕与渴求,那一刻,叶潇暮连太阳都在兴奋的动。
李桓里的蛊虫八成又长大了些,他开始变得纵随,骑在藏剑上,扭动他感的窄腰,摇晃他诱人的肌。而当李桓对着丑陋的纹虔诚亲吻时,叶潇暮才终于意识到,他多年恪守不渝的执念被这趴伏在下的人轻松颠覆了。那片花纹是他自己都深恶痛绝的地方,是废墟,是永远不会示人的伤疤。可是李桓就这样一砖一瓦的重建起了那里的心房,给了他支撑的脊梁。他是在山尖等候潇潇暮下的白狼,藏剑的心脏被狼嗥声震徹着,他腰坐起,覆压下,在猛烈的抽插中把天策紧紧搂在怀里。
他不禁去想,去问,你喜欢的到底是林鹤书,还是我?
如果李桓回答的是前者,好,他自然也是同这人一样从未动情。如果是后者,那便更简单了,他们之间不过是臣服在蛊虫影响下的一场错爱罢了。
嘴边说出的喜欢只是逢场作戏,他只是需要一个雌虫的寄宿者,他需要的肯定不是李桓。
叶潇暮没有提前作废休战的条约,就是在等浩气盟松懈下来的这一刻,有了天策无意之间提供的信息,藏剑在图纸上,武王城的位置,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李桓太信任他了,每每念过他的好,心里面只要多一分感动,都会慢慢化作辜负,在没有天策同眠的三更夜里他睁眼望着横梁,想起临别时,自己让人乖乖呆在那里。
是不是强行带走他反而才更安全呢。
叶潇暮思及此,突然气急败坏,他直起子光脚踩下地面,把营帐里能砸的东西全摔的稀碎。而后在满地狼藉中倒在了椅子上,扶着额想自己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