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只用难过一天。
因而他及时噤声,把话的意思带往另一个在他们两人之间不足轻重的问题,不莱欧斯利对接下来他的话作何反应,在明天他都可以以“喝大了”为理由让两人关系重修于好。
“重复一遍。我没看到你的泡在那罐子里,如果它还在你的内,你该去把它里面你自己的子取出来,然后跟你的卵子合,再进你的子里面试婴儿,那孩子绝对是个合格的替,你可以把自己的一切对美好童年的期望投在它上,你可以在它长大后吃掉他补全自己,你可以把它当人生的另一半。你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干什么呢?”
“刚开始卖,对吗?”
要是有个人需要承担为莱欧斯利培育美好童年提供子的义务,那最该落到达达利亚上。达达利亚并不知那玩意早就被卖掉了。
这下换莱欧斯利心神不定了,他不想承认,达达利亚说的话狠狠侵犯了他,是的,他需要养一个孩子来修复神创伤,这会让他的生活好过许多,但他不敢去想像这个孩子的未来,他对人的那一套主要用于套男人,导致他跟希格雯之间也不清不楚的,他不擅长养小孩,达达利亚就是一个极好的活生生的摆在眼前的例子。他要是再实验一次,大概率会迎来第二次惨烈的失败,达达利亚跟他的关系堪称惨烈,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就差来上惊天动地的一杀。
达达利亚没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莱欧斯利原来并不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然后他脑内的不甘嫉妒愤怒憎恶爱恋统统告诉他:抓紧机会,可以欺负莱欧斯利的机会,作为强势方的机会。
达达利亚嗤笑:“你怎么不说话?”
所以他惹恼了莱欧斯利,这段回忆不是很清晰,他的脑子深受酒毒害,回忆时只记得自己三言两语就很轻易地煽动起莱欧斯利的怒火,可能因为莱欧斯利患了末日病,变得易怒横暴。其实不是这样的,达达利亚不相信那个扯淡的末日病,他想,是这个好胎带走了莱欧斯利最后的一点故作矜持,他没有得末日病,他本来就有暴力倾向,对自己,对别人。
莱欧斯利说:“希格雯……我知你带了。”
那是一支针剂,达达利亚不知为什么希格雯会随带着这种东西,那支细长又锐利的小玩意在路灯下明星般闪耀,针戳破了几只填满达达利亚脑子的泡泡,光刺痛了他的眼珠,让他的眼睑蓦然睁开。
达达利亚悲观地往后退,他的情况于可以酒后乱的阶段,早知就选择像条发情的狗一样去蹭莱欧斯利,天啊他怎么能这么无耻无面无节无自尊,那还是算了吧,再来一遍他仍会说酸酸涩涩的话,拧巴地跟莱欧斯利表演夸张难看的戏剧,现在迷途难返。
“我们真是天生一对。”达达利亚退到路灯后,眼珠盯着可能让他死的毒针,手握住纤细又无坚不摧的铁灯杆当他的武他的盾牌,他澄澈的眼球又到莱欧斯利冷冰冰的脸上,“你要什么?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只是……”莱欧斯利生怕七分醉的达达利亚理解不了,他慢慢地说:“用损害最轻的方法来把你带回家。”乖乖注迷药,好好睡一觉,总比发生过分的肢冲突要好。
“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达达利亚犹豫半天,没过去,莱欧斯利耐心有限,动的那一刻就把达达利亚吓得便窜,像野猫见人了一样,莱欧斯利逮住他,扯住他的胳膊,强地给他打针。
“你不能这样……”“歉还晚吗?”达达利亚想要一个温柔的护士,他眼看着针尖悬在他面前,对准的应该是他的脖子或者血明了的地方,却在刺向他时直直地冲向他唯一的好眼——
达达利亚双手死死握住莱欧斯利的小臂,谢天谢地他跟莱欧斯利的实力并没有外表上看起来那么悬殊,前提是在正常情况下,而不是达达利亚醉醺醺莱欧斯利怒不可遏,所以达达利亚看到他们接的地方剧烈颤抖着,严重到像犯了毒瘾,他感觉到那不容违抗的力量,重重地棺材板一样死死压下来——他抵挡不住。
“……”
针尖刺入肉的声音太过细小,它带来的疼也像是蚂蚁咬一样轻,却非要显得罪恶滔天一般恶狠狠地插入到他的手背里,没错,手背,达达利亚在降落瞬间迅速地护住了自己的眼。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莱欧斯利看不到他的眼,眉跟嘴也如死人一般放松,自然就读不懂他。达达利亚这边更空虚,连鼻子嘴巴都没有,只是黑,随之他感觉到药剂被推进手背的血里,他大逆不地想象莱欧斯利的内心活动,复杂又暴,无奈又顺心。
活推到筒底,上沉重的人离开了,达达利亚依旧保持着捂眼的姿势,不一会儿他就昏昏睡,可能是药剂的作用,可能是酒,可能是用接近睡觉姿势平躺着的原因,总而言之,他迷迷糊糊地陷入危险的睡眠。
——
也许达达利亚了梦,但他不记得了,爬起来后脑子发麻,像百万只蛆在扭动,下了一场呲呲喇喇的雪花雨,而后只觉得痛、钝痛,像被进铜钟里被敲击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