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之际,冰雪消。痊愈的霜锋破天荒地来到观者如云的太极广场。一些认识他的同门见他前来,惊讶无比地向他打招呼,又或者是上前跟他闲聊几句。
士捂着腰,眯起眼睛看向封渊,对方已经站了起来,像是面对着一件格外麻烦的事物,剑眉微皱俯视着他:“你喝醉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士扯了个笑容,不紧不慢:“因为我不想总是日日夜夜对着某一个不属于我的人,看着我心。”
封渊沉默片刻,注视着士又满饮一杯,突然:“你为什么突然要脱离阵营,恢复中立份?”
见对方不回应,士动作愈发大胆。他的手搭在男人肩上,圈住他的脖子,依偎在他怀里轻轻气:“我说,这般英俊非凡武功高强的你,边肯定有不少爱慕者,怎么就连一个都把握不住?只要你主动些,那不就……”
但他又不明白,男人明明知他所之事,却又为何让自己一直跟在边他的下属。
他猛地被男人推开,撞到后的桌子上。对方力气之大,撞得他七荤八素,腰疼得厉害。
男人对上他的眼睛,只:“你不想说,我不会你。”
是了,当年他还在阵营里的时候,对封渊几乎是一见钟情。
莫名变得舒畅了些,提起酒壶正打算给自己倒上一杯,手却被人轻轻压下。
自那之后,霜锋后悔不已,不知自己脑子抽了什么风,非要下山参加这一场聚会。
士缓缓看向男人,深邃漆黑的眼睛里波涛汹涌:“你真想知?”
当他忍不住拿着男人的衣服躺在床上自的时候,正好被贸然闯入的当事人看到。两人后来继续相了几年,表面上看着还是没什么,但只有他自己知,对方眼中分明是几乎难以察觉的不耐烦。
士静默下来,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若水感受到对方的情绪,亦不再开口,默默整理刚换下来的药棉。
霜锋趴在床上反驳:“喂喂喂,这不能怪我好吧。”
霜锋愣了愣,突然弯着腰笑出声来。
他们这边的闹剧,引了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霜锋无暇顾及,捂着疼得厉害的腰,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你不是想知我为什么会突然退出阵营吗?”
“霜锋师兄,你什么时候回的纯阳?”
直到得知对方跟某位小姐有了婚约之后。
然而他已经快四十岁了,怎么还会跟有着大把时光的年轻人那般,幻想着不可及的爱情。
自暴自弃的他,坦然将自己的取向暴在众人面前。除了分显而易见地远离他的人之外,剩下的人还是如同往常般跟他一同生活,并无不同。
“是的呢,师父被人碰一碰就伤成这样,可不就是年纪大了嘛。”
若水一边给士上药,一边没好气:“师父要么不下山,一下山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也太不小心了吧。”
他明白得很,封渊跟他是不一样的人,加上这件事,讨厌他实在是正常不过的事。
养伤的这些天他已经想明白了,他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就算要吊死,也不该是眼前这棵直得不能再直的树。
“哎呀……”那个士害羞地挠了挠脑袋,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我已经跟我的
他腰上的伤养了大半个月,因着大雪封山,边只有爱徒照料着他。
霜锋莞尔,举着酒杯假借醉意,全然靠在男人上。他贴在对方耳侧,徐徐:“我突然想起来,你的年纪好像比我要小上许多。虽然如今你已经不是我的上司,但作为你的长辈,得知许久未见的你依旧没有个伴,感觉我还是有义务教你一些大人的东西。”
“今日你已经喝了很多酒了。”
想到这,他心里突然堵得厉害,闷声:“若水啊,原来为师是真的老了。”
尽眼前一直晃悠着一个让他再喜欢不过的男人,但他还是很乐意跟封渊继续保持着和平的假象。
“我听说师兄退出阵营后,便在外四云游,可把我羡慕坏了。”
霜锋好奇:“为什么羡慕,不是想去就去的吗?”
士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人:“就一两个月前。”
对方的话语中颇有责怪的意味。霜锋笑出声,把手从对方的掌控中抽离出来:“如今我不是你的下属,我已是自由,你不了我。”
即便他来这里任职又如何,他们之间分离这么久,还能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