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心,用坏了大不了再换一个,没人真的在乎。
所以他也没把铠的言辞放心上,脑一热的玩笑话罢了。只是自己刚要打算嘲讽,在对上男人眼睛的一瞬间,到嘴边的话又委婉变了味:“铠总,您都还不了解我。”
……他狠不下心。
“您不知真正的我是什么样的,您也不一定会喜欢。”
他开始胡言乱语,说些带有自我攻击质的难听话转移注意力,扭不再看对方表情。他无需察言观色,一则很累,二则常年被金主惯着,心放松,整个人习惯了懒散,以致这些话就算会惹对方生气,也不用惧什么。
当时心思乱,很多事来不及细想。等夜深人静之际,守约才后知后觉,哪有这样养情人的?大方得太过离谱。自己早就被金主常年温水煮青蛙般的纵容,和毋庸置疑的强大财力,彻底得无法无天。一旦习惯爱的给养,他就很难再跑掉了。
想到这,守约立即把脑袋磕到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那不是爱,是钱!醒醒,百里守约!真不争气,难你想变成满脑子只会想男人的魅魔吗?!
可他早就不缺钱了……如果铠的表白是真心的呢?如果自己只是先入为主判断错误呢?或许金主也有纯情这一品种呢?守约捂着额疼痛不已,觉得自己应该先去看看脑子。
明明他才是钓男人的那一个,怎么到现在自己也咬钩了?
他不是不懂包养什么意思,仍然表现地无所顾忌,顺意而为,从不在乎金主看法,被讨厌更是正中下怀。都怪铠说那些话,他原本不会多想这层关系。
那个金主真的很怪,和他一般理解的有钱人不同。他显然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对许多事情都不计较,既能容忍自己无限度胡作非为,又能在看穿所有心机把戏的同时,装作不知般全力合演出。他不说,也从不介意,任由小情人耍子,说金主是守约骗来的,倒不如说是金主故意上钩更合适。他也尝试过去摸索金主底线,但除了得到对方更多的“特别关照”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发现。
初次见面,守约本以为铠的冷漠是那种不善言辞的青涩,与那些好色之徒相比,起码要少些自以为是的愚蠢。可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铠是个天赋异禀的商人,他参与的生意稳赚不赔,那不是青涩,那是永远都能运筹帷幄的气定神闲。
守约不确定这么久的断联是他打算放弃,还是擒故纵,只要有钱,铠永远可以找到更好更听话的下一个。
正如自己所说,他并非不可替代。
蓦地泛了点酸,千万绪也被搅和成一团。
守约习惯靠音乐稳定心神,他播放黑胶唱片,如月光般温凉安逸的旋律很快充盈了整个房间。
夜晚容易胡思乱想,也许熬到天亮他就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