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大开,已然呼呼大睡。
隔日,方时鸣从美梦中醒来,睁眼便从天堂跌到地狱——柳寒英全布满黑线、发出修罗气息。
方时鸣即刻闭眼:?这是什么地狱绘景,我睡,我睡,我继续睡。
柳寒英心一狠,实施连坐制度,恨不得生啖了方玄枝方时鸣两兄弟。他一个接一个地嚼烂字眼:“您、完、全、不、行、的、吗?听过有人三秒早的,没见过有人前戏还没就倒下的。莫非你有什么难言之隐?”霸刀目光徐徐往下。
方时鸣并拢双:“没有,我只是紧张……明日,明日一定行,好吗?”
放弃则功亏一篑,柳寒英只得幽怨点,却不再纵容对方。
他白日紧随方时鸣,生怕小蓬莱开溜;夜里则似唐僧念紧箍咒般在对方耳边念叨:“跟我,跟我,跟我,跟我!”
方时鸣到底是高一尺、魔高一丈,怨念debuff的加持下,一觉睡得比一觉香。起床又是熟练地歉:“明日,明日一定!”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柳寒英见过雇主画饼的,没见过上床对象画饼的。寻常路子对付不来,只好另寻他法。于是,到了夜晚,脱得一干二净,提前钻进蓬莱被窝。又在对方掀开被褥时,羞一笑,活似侍寝的贵妃,忽略间的擎天一的话。
无奈方时鸣翻得了被子,却翻不了牌子,俨如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搂着光溜溜的霸刀,酣然入睡。
柳寒英无法想象,自己引以为傲的击败全国99%用的开鸡速度,会败在方时鸣引领全国百分百用的关机速度上。
霸刀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竟然对方入夜即睡,就别怪他白日宣淫,逮到对方就剥除子。
方时鸣扑腾挣扎,念起相同的说辞:“白日宣淫,不太好吧?”
“白日宣淫怎么了?白日宣淫怎么你了?再拒绝,我就把你压在野外苟合,叫旁人一同看看。”
野外真空晾屁过于丢人,方时鸣着嗓音求饶:“晚上,晚上一定行!求你了,好不好?”
前面说过,柳寒英是大少爷脾气。一贯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哪轮得到他伺候别人。所以向来不愿强迫,也不必强迫,勾勾手,旁人则趋之如鹜。未曾想过,在方时鸣这里一次又一次突破底线。
终究心,应承对方。
只是,他意料不到,今日的晚上叫晚上,明日的晚上也叫晚上,甚至十年后的晚上也是晚上。
水的晚上,铁打的鸽人。柳寒英又一次在对方上验到了何谓人鸡分离。他的心历尽沧桑,已然不会作痛,因为再痛也没有勾八阳痿来得痛。
这一次,方时鸣跑了。
方时鸣跑了,但准确来说也没跑。
他见柳寒英心切至极,慌了手脚,匆匆忙忙换了套崭新的校服,准备择良时而跑路。
毕竟在脸盲眼里,辨清人物的关键不就在于衣饰发型吗?想必穿上校服,往门派里一扎堆,火眼金睛前来,也理当难以发现。
怎料,成也换衣,败也换衣。方玄枝几个月不在家,门派分发给弟弟的校服只好由方时鸣保。这一保,就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