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拉至后，与贼人隔桌对峙。

        气氛凝滞，双方谁也没有先动，角落的灯烛爆出哔啵灯花。

        打破沉默的是“噔噔”的匆忙脚步，以及急促的敲门：“客官，发生什么事了？”

        ――是听闻异响赶上来的客栈伙计。

        “别进来！”空目光紧紧锁定面前敌人，试图吼退伙计。

        “是、是……”

        伙计被怒吼吓到，也知悉里面是遭遇什么江湖斗殴，正准备讷讷退开，不料离门最近的散兵趁敌人分神之际破门而出，抓起伙计的衣领一把将他拖向屋内。

        伙计只来得听到耳畔带着血腥气的一句“借你一用”，就被散兵踹了屁扑向贼人。

        “你？！”

        空惊怒交加，万万没想到散兵竟然把无辜之人牵连进来，他伸手想要捞回空中的伙计，却被散兵长鞭阻挡，只能眼睁睁看着伙计尖叫着飞向贼人。

        那贼人双臂长袍中竟刺出一双袖剑，剑冰蓝，阴邪之息环绕，让人望而生畏。他也不自己双肩受伤，直直往伙计上招呼，显然是准备拼个鱼死网破。

        仿佛临死前时间也减速，伙计发麻，已经看到尖锐利割破自己的衣袍，心中绝望不已。

        千钧一发之际，散兵低弯腰从下方俯冲，朝贼人出口中的一口血，随即从指尖向人弹了个小墨球。

        “啊――！”

        空还未看清他弹了什么，就见贼人痛苦地掩面跪地，伙计重重砸在他上甚至都无暇推开。

        连忙上去将伙计拽起，空看向地上还在翻的贼人。那人双肩布料被自己刺破，了不少血，可出的肤上竟布满暗紫纹路，像诡异的雷电，又像某种奇异的图腾，盯着看时，竟有种思绪放空的恍惚感。

        不敢多看，空伸手想要去摘他的面罩，却被散兵拽住，散兵并未看他，而是对地上的人说：“你是私自来的吧？毕竟你们主……”

        他止住话，神色莫名地看了空一眼。

        “――算了，总之是个活口，留给空少侠自己置吧。”

        说罢，他角的血迹，坐在满目疮痍的床上闭目养神。

        “抱歉，惊扰你了，”空用剑抵着贼人脖子，先向惊魂未定的伙计致歉，“你先去告诉掌柜，就说赔偿的钱我们之后再给。”

        散兵闻言撩起眼看向空后脑勺，也没多说什么，复又闭上双眸。

        伙计吓得牙都在打颤，张不开口，只得重重点两下就“噔噔”飞快跑走了。

        就在空将注意力再次转向地上不再挣扎的人时，他竟呵呵笑起来，低声呢喃着什么。

        空俯去听，只听见几个沉闷嘶哑的字：“……圣……殿下，命运……眷顾我等……”

        随后，他的肤从紫黑纹路开始溶解，出狰狞的肌肉，不到三个呼，就连骨都化成一滩黑色的污泥。

        空目瞪口呆，转问散兵：“你把他毒死了？”

        却见散兵抵在床上，汗的刘海遮住眉眼，竟是不省人事了。

        ＊

        阳光澄澈，落在散兵脸颊，他眼前一片橙红，皱下眉后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