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补充。他扬起手,阻止了织田作之助的反驳。“如果只是心里的想法也算侮辱的话,那么我大概已经侮辱织田作很多次了。”
这一次织田作之助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他僵直在吧椅上,在太宰将手搭上自己肩膀时也一动不敢动。
“时间已经不多了,织田作。你我的相遇是个短暂的奇迹。或许下一秒、或许下一分钟――最多不过一天我们就会归位,以后也不可能相见。我会拼尽全力阻止你变成这幅样子,也绝对不会让你死去。为了这个,在之后的四年中,我和我那边的你都不可能再相见。”
太宰治对织田作之助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所以趁着最后的时光,请你再多说说你一直对‘我’避而不谈的那些事吧。我想知你是怎么看待我的,想要对我些什么,你在那时又想怎么不可饶恕地对待我的。”
施施然站起来的少年轻巧地解下自己缠绕在脖颈上的绷带,将自己脖颈新鲜的割伤放在了织田作之助下。织田作的呼立刻重起来,他迟疑着想要推开太宰治,却无论如何没办法拒绝久别重逢的友人。
“……还有,也让我看看你要怎么侮辱我吧,织田作。就在现在,就在这里。”
4.
再听到太宰治的消息时,黑手党首领换位的新闻已经洋洋洒洒到举世皆知。
当听到“太宰治死亡”的消息时,织田作之助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唐突地站了起来。
椅子的塑胶刮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尖叫,侦探社员们本来正在忧虑地讨论着这件事和其对横滨形势的影响,此刻却不约而同地看向织田作之助。
……这就是太宰治说的合心礼物吗。
织田作之助的心情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恶劣过了――上一次似乎还是加入侦探社前被一个黑手党的少年背叛时。
所以之前说的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是指死后?他忍不住有些嘲讽地想,只可惜他想要讽刺的对象此刻已经无法再接收到任何话语。织田作之助深呼一口气,尽量用平稳的语调询问了一番假死的可能,却从芥川口中获知他曾亲眼目睹那位黑手党首领把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
就算是与谢野晶子在现场也没有任何办法救回太宰治――当场死亡的人是无法被救治的。
大概是糟糕的情绪已经无法掩饰了吧,织田作之助的搭档、国木田独步迟疑地看了他好几眼。可是想破了也想不到织田作之助为了敌人的死讯而不快的理由。
“失陪。”织田作之助低声说。他抬脚跨过侦探社员们边,目不斜视地迈入直通楼下咖啡厅的电梯。在国木田独步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江川乱步拦住了他摇了摇。
织田作之助在心里感谢了江川乱步一下,毕竟他现在是在没有那个心情去解释些什么――更何况就连他自己都不甚明了自己为何会受到这么大的影响。
……就算知了这件事,他又该些什么呢。织田作之助想,说到底他和太宰治也不过是只见过一面、有过一晚的敌人而已。
“是织田先生吗?”
织田作之助的脚步在跨出咖啡店门口时顿住了。阴影中,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人悄无声息地走到织田作之助面前。是港口黑手党的人。一不切实际的热烈期待挤进咙,织田作之助屏住呼,拳不自觉地握紧。那人对织田作之助恭谨地垂下。
“首领给您留下了一个礼物,是否需要我等送到您府上?”
“太宰还活着?”织田作之助没理会男人的话,只是紧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