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并掠夺。不论从家世还是外貌来看,他们都是整个s市上圈中的佼佼者,从来不缺投怀送抱的莺莺燕燕,但当江澄警觉多疑的目光从四人面上一一扫过时,几张各特色的英俊面庞却展现出了隐隐约约、似曾相识的疯狂与执着。
江澄的心脏猛地狂起来,一个呼之出的答案从心底跃到他的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他想后退,想像鸵鸟一样低下躲避,可几人观察着他,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细微变化,侵略十足的眼瞳掌控着他的一举一动,宛如实质般扣住了他的命门。
“选择,”蓝湛用常年弹琴的手抚上他微凉的肤,视线定定地锁着他,“江澄,是该你选择的时候了。”
早在复仇的轨转动之前,江澄从不认为这会是个令他心神俱乱的难题。
他的路中充满了计划好的欺骗、引诱与算计,他用最冷的铠甲包装自己,将所有的真情压制在暗无天日的角落中,绝不轻易在人前。情是虚无缥缈、世间最靠不住的玩意儿,曾经的他对此嗤之以鼻,但他忘了,他继承了虞紫鸢天生的心,当他越来越疲于在几人间周旋应酬时,他正抱着自己的那颗真心,一步步走向泥沼深渊。
这是所谓的爱吗?
他不知。他从未经历过正常的恋爱关系,自然也无从得知,这些躁动繁杂的感情究竟属于哪一类别。他对他们有怨恨,有愧疚,也有说不清不明的、一瞬即永恒的悸动。过多的情感负担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笼在其下,而当他在这场复仇游戏里越陷越深,那纠葛便犹如斩不断的线,细而密的冰冷手,缠绕他,吞噬他,渐渐开始侵蚀他的判断能力。
他只能落荒而逃。
几年前重新踏足s市之时,他像一尊风雪中的雕塑,透心的冷由内而外冰封了他的一切真实情绪,他冷静得近乎残忍,不对任何人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今天,他再一次回到久违的城市,依然全副武装,拼命想将自己缩进壳中,然而他早已失去了当年的自持,无论怎样掩饰,搏动的心脏也在他的口急速地撞击,燥热的血冲向他的四肢和大脑,连带着他的指尖都控制不住地开始颤动。
“我……”
江澄闭了闭双目,两弯细眉不自觉地锁紧了。他抑制着声调中的沙哑与抖动,深深吐出一口长气,“我……不――什么选择?你在说什么――”
“你不想选,还是说,你本选不出来?”
仿若一巨雷炸裂在,江澄小幅度地晃了两晃,略显苍白的面庞愈加没了血色。与四人重逢后,他努力维持的强外衣终于裂开了一豁口,难言、痛苦,不可置信,在他极致美艳的脸上肆意横。他的表情一定愚蠢狼狈到了极点,但他顾不得这些,小巧的结上下动了几遍,才勉强找回嘶哑的、仿若脱离了掌控范畴的声音。
“你们……”
“我们怎么知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