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上床、跟他一起泡水,窝在他怀里晒太阳——这样似乎,似乎也不错……
景元的脑袋里一边是对不起师父对不起爹娘景元实在太没出息了,一边是要不就这样变成丹枫哥的猫吧也没什么不好……他手里那碗甜果汤煎得甜而不腻、爽可口,可景元心里实在是有事,喝得全然食不知味。
漫长的思绪过后,汤碗终于见底了。
景元深一口气,轻轻把碗放到小炉边,像上刑场似的,向浴池的方向出发了。
龙尊的浴池里是凉水,引自古海,一年四季温度恒定。
丹枫在池子里泡了好一会儿,才见景元走来。他的小猫爪子有肉垫,走起来没有脚步声,少年站在门边与他对视,紧张遮掩得不错,但不断颤动的耳朵把他卖了。
丹枫轻轻笑了一声,向景元招手。指尖和小臂上的水珠淅淅沥沥地往下滴,溅起一片水色的莲;他说“来”,于是景元稀里糊涂地就走到了浴池里,坐到他边。
郁的莲花香气——在门口便能闻到,靠近一嗅,更是扑鼻。丹枫没有对这儿的气味出解释,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对猫儿的靠近出些避嫌的举动。他纵容着景元慢慢蹭到他怀里,龙尾一卷,和浸的猫尾巴缠在一起。
“……”景元似乎觉察到不对,但他的意识开始有些恍惚了,“丹枫哥……”
“嗯,”丹枫答应他,“怎么了?”
“你这香……这香……”猫儿甩了甩脑袋,把水珠甩了丹枫一脸,“咪呜……”
“……”
丹枫眼神一黯,没有作答。
香自然是有问题的。因为他接下来要的事令他自己都有些不齿,不好说出口,更遑论跟景元商量——但究竟是因为羞耻、愧疚,还是因为不想听见拒绝甚至是半点迟疑,他无法确定。
于是干脆什么都不解释了。
龙搂着浴池里的少年,静静地等待药物起作用。景元咕哝了几声“香是不是有问题”之后,便只剩下咪咪呜呜的叫声和无意义的碎片语言了;丹枫靠着池,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少年的脊背,像在给猫儿顺似的。少年后背的肌肉发育得健康又强壮。假以时日,景元必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云骑……而后建功立业,有朝一日,或能成为连他也要俯首的存在;亦或者远走高飞,如他希冀的那样,个行踪不定的游侠,再也见不着。
丹枫出神地想着,在景元咪咪呜呜的声音里描摹他们的未来——他如愿等到景元长大,到那时罗浮也留不住他了,少年人与他吻别、去往星间,而他依旧待在古海,与那该死的建木待在一起,像一尊不变不移的墓碑。丹枫轻叹一声,又了两把猫咪解愁。
而后他注意到前的动静。
一双肉垫粉的爪子踩到他口,还大不敬地按起来!丹枫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也是小猫特有的行为——看来毒素已经在改造景元的潜意识了,解毒刻不容缓——但景元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什么,一边踩龙尊柔韧弹的脯,一边发出满足的咕噜声:“丹枫哥……”
“……”丹枫住他作乱的爪子挪开一些,“不要乱摸。”
至少不是现在。虽然他的确打算点什么……但在他的认知里,那应该是在卧室里的事。
但小猫哪里听得懂话呢?猫爪子安分了一会儿,很快就再次挪了回来,这回连脑袋都窝了进来。景元这时候大约觉得自己确实是只猫了,顺理成章地往丹枫怀里挤;却不知龙尊实在有些抱不下他——他已只差丹枫半个高了,要窝进来,必须弓着背、缩着手脚才行。即便如此,丹枫也只能双手并用地环住他,还得用尾巴帮忙护一护,才能使景元不至于倒进池水里。
这让丹枫觉得有些心理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