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位置的小工。
应星躯上的疤痕已经淡到了几乎看不见的地步,这几个月来,他一次也没有和别人打过架。
除了偷xx纤维骨骼时被人发现的那次,应星用剑挡了一下飞过来的钉枪。
他的手也稳了很多,于是白珩总是坐在他后面,用着自己的变焦摄像大眼睛看着他。
倒也不是白珩有多喜欢这副机人躯,只是内动的电,会让她更有实感。
没有觉,但是当她的手掌贴在应星的上时会有一些压感传来,脑子里似乎也自动补充了手掌下这人躯的柔与温。
“怎么了?”应星回过来问。
白珩偏了偏脑袋,“咱在给你输送内力,帮你一起眼珠子。”
应星低看了看手指间着的淡紫色的玻璃眼球,内里的透镜被白珩碰了一下有点偏了。
“嗯,好。”他说。
接着他将透镜拨了回来,避免了白珩变成斜视的悲惨命运。
白珩把两个手掌贴在他的背上,装作十成十地发力的样子:“应星,这是我最后的虚数之力啦!”
应星咙里溢出一丝低沉的笑。
他的声音比以前低沉了很多,白珩想,以前的应星声线虽然也低,但也算得上清亮,低音炮迷死了不知多少工造司学徒,给镜送剑时把不少云骑军也迷死了
而今他的声音始终是沉的,仿佛一块巨石永远地压在了他的心,从未离开过。
他如今看着和他少年时的模样绝无二致,但却又让人觉得哪哪儿都不一样。
她还记得某一年时,她跟着一队云骑去某个很远的星球,几人为她践行,还是青少年的应星喝了一些酒,红着脸和她拥抱了一下后又匆匆松开,声音里还有着少年人的稚气。
“再见。”他说。
白珩笑着乱了他心扎好的长发,簪子歪七扭八地挂在他的发尾上,她说没关系,几年后她就回来了。
等到她回来时,居然已经错过了这家伙最清纯最呆的时候,他总是皱着眉,大骂自己的学生是傻瓜笨居然把微波炉的线插在了金人屁上怎么不把自己的脑袋安在桶上,学生委委屈屈说接口都一样而且谁把微波炉的线给拿到工坊里了又不是她故意搞错的。
躲在工坊外的白珩听了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应星愣了一下,抬起来看向她,眼里的三分愤怒三分无语加四分怒极反笑,最后全变成了不知所措。
14.
历时两年,白珩终于换上了自己的偃偶躯。
应星把从丹枫那儿抢来的飞船动力源装进了偃偶里,她的双的材料如果能支撑得住,说不定还真能快速左脚踩右脚摆脱地心引力。
彼时他俩正窝在小小的出租屋里,房间里连张床也没有,阴暗的地下室里只有上方的小窗里透进来一点光。
浑也破破烂烂的应星坐在地上,仰着看着她从地上慢慢地坐了起来。
睁开眼睛时,白珩瞥见了应星嘴角扬起的笑容。
应星给她的眼睛,没有机的那双摄像眼睛能看清到极远的距离,它倒是很近地,让她一下子就看见应星近在眼前,近到让她看见他脸上茸茸的短短的汗,像是一个怀旧的相机,照下来一张蒙着滤镜的照片。
“应星!”白珩喊,声音里没有电声,她张开双臂,朝着应星扑了过去。
量颀长的剑客被她压在了地板上,一双惯了阴沉与悲伤的眼睛变得慌乱了起来。
“啊啊啊受不了了!!我终于可以给你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