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了。
“…给我也包起来吧。”
天策的食又突然消失了,他感觉悬赏他的好像不是这个人了。
要真是藏剑的话,他反而不那么纠结了,冤有债有主的。可如若不是藏剑,他的愁就更愁了,自己明明再没见过什么人了啊,总不能是那把赖赖的队友吧,他有藏剑山庄这个财力吗。
李翊言拿着油纸包往广陵邑走,眉紧锁嘴边唉声叹气,连后鬼鬼祟祟尾随他的人也没发现。
…
…
后脑勺好痛,从闷棍里醒了的李翊言手肘支在沾了夜的地上撑起子。
天策坐着缓了好一会后,茫然的看向四周,只听得几声入夜中的犬吠声。他分明买包子前还没被悬赏,然而此刻遇袭醒来上下摸过,果然他的钱袋,甚至他的口粮,都没了…留下的只有在腰带上,那张见了无数次的悬赏令。
李翊言回了住自己给自己抹药,看着镜里了一边脸的人,他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挫败感,和挥散不去的愤怒。
第二日天刚亮,他也不去帮会领地了,只直勾勾往悬赏栏前一杵,恶狠狠的盯着每一个贴榜的人,再气呼呼的目送走他们。
“谁!哪个!倒是出来啊,我现在就站在这里,怎么又不敢悬我了,啊?”
“只敢以多欺少,只会玩阴的是吧!”
天策高声怒吼,搞得路过的人都看着他窃窃私语。如今他也不顾什么颜面了,反正早已扫地了,扬州谁人不看他李翊言的笑话?
“是不是你!”
李翊言紧紧把视线锁定在一个贼眉鼠眼的人上,自然没注意到人群外有一个高挑的影停下了,那人小口咀嚼着已经凉了的肉包,嘴角勾起一个莫测的笑容。
往后几日,天策时不时愤愤的咬着指甲盖,起床就咬,干完事也咬,没事干也咬上几口,心里只想着等他找到是谁闲的,一定要把他剁碎了喂城外豺狼。
虽然之前能在帮会里连坐四五天,但他在这悬赏栏前倒快要呆不住了。
这边连个树荫都没有,烈日底下难熬的很,尤其到了正午的时候,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衣服都透了,黏糊糊的贴在上,难受的不行。李翊言抹去汗水,扯着衣领给自己扇风,他皱巴着脸看向旁边茶楼里悠闲自得的人,恨不得把牙都咬碎了。
…这几日都无事,是不是说明风波已然过去了,不然他这么大一个人都在这呆许久了,也没有人再上来动他一毫。天策抿了抿,只感觉口干燥,不由得也想去喝上一壶佳酿解解乏。
想完,他便行动,背着枪往再来镇的方向走,那里有一家酒坊是他一般领了月钱才会犒劳自己的地方。
等买了东西,李翊言打算寻个依山傍水的阴凉地,就在此边看景边饮了。他抱着酒坛往木桥的下游走,着微的凉风,嗅着醇厚的香气,他心里哼起了一首云水谣。
…
忽而一阵凌厉的剑风从背后袭来,拂过耳畔起一丝鬓发,天策惊觉往旁边躲闪,本能的从背后抽出武持枪而立,怀里的坛子这下没了托着的力,便要往地上落去
“…我的酒!”
李翊言反应过来,又急忙想伸手去够,仿佛那要碎在石路上的是贯贯铜串,然而即使如此,他仍是觉得已来不及了。
然而那酒坛好似回应了他心中所想,在下坠时突然停在空中。天策鼻尖重重抽了几口气,眼睫扇动着朝袭击他的人那边望去。
――是那个藏剑,正单手握着剑指向他,却同时用尖端稳稳的接住了酒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