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发柔顺服帖梳成发髻,金色云松从左边袖子一直蔓延到前,玛瑙黑玉的珠串挂在前,衣服料子看起来甚至比康宴别还要昂贵几分。
怎么可能?岑伤失踪那么多年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少林?我猛地停下脚步,再定睛一看,树下哪有什么人,只有风拂叶片簌簌的声音在提醒我,刚才的景象是我太挂念岑伤而出现幻觉了。
替康宴别引荐过方丈后,我原本是要去诵读经书,奈何树下那一眼始终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就连念经心都无法静下来,晚上更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不相信那一眼岑伤是幻觉,就算是幻觉,我怎么能如此清晰细致地想象出他成年后的模样呢?我翻下床胡乱套了衣服,借着月色出门,又来到寺前的那棵树下。
“重见故人的感觉如何啊?”
阴柔的声音在我后响起,我浑冰凉,僵地转过看清楚来人是谁,那一瞬间各种情绪一起涌上我的心。
惊讶,庆幸,还有压抑了十几年的思念,如同水一样带着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对方,什么四大皆空六清净,全都被我抛到脑后。
“岑伤……伤哥……伤哥……你还活着……”
岑伤沉默了许久也没回抱住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更多了一丝沙哑。
“看到我还活着一定很失望吧。”
夜风拂过,岑伤神情柔和,眼角带着浅浅笑意望着我,面对这样久别重逢,我却莫名地心生寒意。不止是因为那句话,我还在岑伤的笑意中读出了名为恨的情感。
我不知岑伤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眼下对方的状态看起来也不像是愿意坐下来好好诉说,我不留痕迹地后退一步,大脑飞速转动,思考着要怎样脱,因为出来得太过随意我甚至连傍的武都没带,只能先安抚他。
“伤哥,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这句话是发自内心,多年以来由我独自背负对于岑伤这个人的记忆来说,那委屈瞬间涌了上来。
岑伤明显一愣,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着泪说他意料之外的话,随即便上前一步,手指抚摸上我的脸。
岑伤从小温就要比常人低一些,我的脸颊碰到他冰凉指尖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似乎是得到什么确认一样,岑伤脸上的笑意变得更了一些。
动物天生能感知危险,作为出家之人又怎能感受不到对方上骤然凝聚起的杀意?我利落出手阻止岑伤原本袭向我脖子的手,我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只可惜低估了岑伤的脾气,现在的他比小时候更让人难以捉摸,在我分心的瞬间,他的另一只手抚上我的后颈,尖锐的疼痛夹杂着些许凉意,我就像被人走内力一样,四肢发往地上倒去。
就在我以为岑伤接下来就要杀了我愤时,他却伸手接住了我,让我倚靠在他怀里,迷针药劲儿逐渐上来,我眼越来越沉,眼前的岑伤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陷入一片黑暗前,我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再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昏暗的密室,周围没有窗子,角落一略旧的楼梯通向上面,我猜自己应该于地下。就在我坐起准备下床进一步探查周围,以便更快逃出去时,一阵清脆的金属声令我心一紧。
我的双手和双脚都不知什么时候被上了镣铐,四条锁链一直连接到墙上,长度应该是过计算,把我的活动范围限制在楼梯以下。我试着运功发现之前迷针的药效已经过去,便尝试破坏锁链,只可惜试了半天,那锁链还是纹丝不动。
“别白费力气了,那可是渤海国秘法锻造的陨铁,除非钥匙否则别想打开。”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岑伤,问他究竟想干什么,听到我这话,岑伤像是被踩了尾巴突然炸的猫一样,声音忽然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