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通披覆绿的巨大狼人,被无数导穿过四肢吊在左侧的天花板上,它背后插着一大的针筒,筒中是和浸泡着大蜥蜴的同源的绿色微光物质,乍一看像个巨大的标本,但希尔科能肯定它的膛有微小的起伏。
“……为什么说是半成品,因为他和以前给你的那几个差不多,微光耗尽就动不了了,但优点是,他更快更强,还保留相当一分人类的意识,会辨别屠杀的目标。从他上,也许我能解开用微光进化人类的关键。”
“辛吉德……你生气吗?为……我的任?”被术士不算强壮的支撑着,维克托久违地会到了一种安全感。自从他回来接受了辛吉德的理念后,对方像生怕再次吓跑他一样,对他在微光研究上知无不言,生活方面也百般照顾,逐渐形成了某种称得上友谊的东西。
“你还要再等吗,维克托?”辛吉德扶着像初生羊羔般虚弱的青年,语气中满着忧虑。
在范德尔死后,他将生活重心转移到了抚养孩子与报复城上,连轴转着,完全忘记了曾经的恩恩怨怨,甚至这几年本没有想起过范德尔的事情。现在他丢了女儿,没了产业,被术士成了炼金怪物,下场竟然没比范德尔好到哪去。
“这就要看你如何定义活这个概念了,他现在血里可没有一滴血,全是微光,”辛吉德眼中冒出狂热的光,他站起,走到狼人近前,近乎痴迷地摸着它的金属利爪:“他是我近年来最得意的作品之一,我还给他起了个新名字:沃里克。”
希尔科曾经恨透了范德尔,恨他的背叛,恨他为了几个孩子要再一次抛弃他。不过,时过境迁,在他收养金克丝之后,竟然也渐渐理解了他的所作所为。如果是为了女儿,他也不会介意杀死自己的挚友,何况已经是过去式的。
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那位“小朋友”歪了歪子,捂着口摔倒在地,猝然出一滩暗红的血块。辛吉德第一次在希尔科面前出如此慌乱的一面,他踢开几张碍事的架子,几乎是飞到那年轻人边,扶起他的上半,让他不至于被呛死。等到年轻人缓过神,吐出嘴里的秽物,术士又将随携带的一支试剂给他喂了下去。
希尔科厌倦地摇了摇,他不想听术士的伟大构想。
但有前车之鉴,他也逐渐意识到就算是挚友也不总能相互理解。杰斯关心他,却拒绝海克斯水晶的人实验;辛吉德支持他的研究,却也会在危及生命时阻止他。
“如果继续注微光,可以再延长一段时间吗?”
“不,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我无权干涉,”术士咬牙切齿,把他放在另一张病床上,扯过一张棕色的绒毯盖住,“我只会把你泡进里奥的罐子里,以此纪念我的又一次失败。”
维克托笑了。望着辛吉德收拾地面的背影,他最终合上了疲倦的眸子,
我和他争斗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看着范德尔的尸首,一时感慨万千。
离开,最多撑个三天。我想,对现在的你来说,三天足了吧?”
她无疑是个完美的例子,可她还能算是人类吗?光荣进化是人类的进化,如果都没有人了,何不一开始就用机替代人类?这是维克托一直以来的心结,他想在找出保留人的方法之后再实施自己的计划,但目前看来,怕是来不及了。
而辛吉德依旧在滔滔不绝:“你别看他现在一动不动乖顺的样子,一有血味,他就像疯狗,不杀到微光耗尽不会停手。唉,搞得每次回收都要费不少劲……”
维克托倚靠着术士的,仿佛又回到了拄着拐的那段无力的日子。海克斯水晶重塑了他的双,但他的质太过虚弱承载不了这份力量。最初,他和辛吉德设置的保险是微光药剂,但它的副作用很明显,金克斯与范德尔已经让他们看清了。那么就只剩下了一条路――效仿菲罗斯家族的“灰夫人”,替换掉自己的人心。
“当然,但机的衰败不可避免,除非浸在微光里,否则全靠注,你即使有心,也要被蛆蛀空。”希尔科叹了今天第二口气。正如辛吉德所说,现在的他的确没有什么能在意的东西了,除了金克丝。她姐姐会不会再次背叛她,没人知,而就算是,也不是他能阻止的。况且在金克丝心中,他早就死在了那座废弃仓库里。
他这时才想起自己曾经把范德尔的尸首寄放在此,不由得怀疑地看向炼金术士:“范德尔?他……还活着?”
“你继续说吧,辛吉德。”
“行吧,我说到哪儿了?哦,蔚的那个女朋友……那个女警官似乎不打算真的徇私枉法,她和蔚因为金克丝的问题吵了很久,但蔚拒绝把妹妹交出来。考虑到我们的合作关系,以及潜在的,可能危害到我工作的事情,我把我们的老朋友,这位半成品先生放出去引火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