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们倒真像两野兽了。
在炼金里的彻底耗尽之前,我把希尔科砸进了墙上的一排玻璃罐里。他不动了。
我腰侧的伤口已经无法愈合,绿色不断从里面淌出来。渐渐的,怒意从我心褪去,我开始感到疲倦,神志也难得恢复了一丝清明。
希尔科陷在一堆溜溜的生物组织里,披散的发盖住了脸。但我知他没那么容易死,就算半只脚踏进了地狱,不拉上自己的死敌一起他不会咽气。不知怎的,我忽然也失去了继续待他的兴致,说到底,我最恨人的并不是他……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没等我静静地等到睡意袭来,一紫红的光芒先从希尔科来了。
我看过去,只见他撑着折断的四肢,独眼泛着不正常的红色,蛇一般爬了过来。速度之快连我都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张口咬住了前的鬃。
似乎是想靠那撮发疼死我,他就那么死咬着,双目失神,发出野兽般的低沉吼声,涎水溅得到都是。我掰开他的下颌,把他的脑袋推到一旁。不一会儿,他又上前来,咬住了另一撮。
反复几次,就在我考虑是否要狠心扭断他的脖子时,他忽然脑袋一沉,将我藏在丛里的吞了进去。那明明是一块死肉,却在希尔科的动作下渐渐苏醒过来,撑开他的咙。
我感受着他尖柔的感,不禁回忆起很久之前的一件事,那时候孩子们还有自己的家,我也没有弄瞎他的一只眼睛。
“咳……”他噎着了,眼里泛起生理的泪水,嘴上动作却不停。明明着这样下的事,他的表情却依然不善,仿佛下一秒就会咬下去似的。
“疯子。”我心想,着后颈将他提起,把自己的长送进了他的嘴里。我知他为腐蚀灼痛不已,可仍然倔强地缠着我的,不在乎是否会因此失语。
伤口里溢出的绿色微光有了新的用,我把它们送进去开拓甬,希尔科蹙着眉,在这个过程中一言不发,只是略带紧张地揪着我放进他里的那只手爪。
直到我在他内释放,他才在剧烈的颤抖中落下一滴眼泪。不,他并没有哭泣,还是惯常那副被人欠了钱似的臭脸,只是眼睛又变回了寻常的灰绿色。
“范德尔,我们都输了。”他低声说。
这一次,我赞同他的看法。
“里面没有动静,”辛吉德,“看来可以少点麻烦了。希望别毁得太彻底。”
他打开被撞出几凹陷的大门,示意布里茨跟上。穿过一堆倒塌的架子,地面随可见腐蚀的痕迹,辛吉德不禁皱了皱眉,随即便和坐在狼藉中心的希尔科对上了视线。狼人倒像睡着了一般趴在地上,背上的炼金彻底空了。
哦,他还好好的呢。炼金术士有些讶异。这下可以不必有负罪感了。
“你来的真及时,辛吉德。”希尔科冷笑,声音嘶哑,扯过一边的破床单盖住自己的下半,“得到满意的实验结果了吗?”
真实目的被拆穿,辛吉德也毫无理亏的模样。他指示布里茨去收拾残局,自己则去找了件旧白大褂给希尔科。在对方穿衣时,术士打量了他的全,有不少灼伤、淤伤和咬痕,斜方肌似乎撕裂过,但现在已经愈合了,留了一新鲜的疤痕。其他地方……辛吉德想要掀开床单,被希尔科严词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