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可以出那么多血,我的衣服本压不住,压不住。”黎朔抹着眼睛,眼底通红。
“我问他要不要告诉你,他立醒了,他说不让你知,他昏迷了三天三夜,在ICU里待了两天,醒来的第一句话是问你,对自己的伤丝毫不在意,他让我骗你。”
“我去看程秀的那一天,他还在昏迷着,而你呢?我进到病房,你正对着另一个人有说有笑,我当时在心里就想,邵群,你本不值得他那样,你不上他。”
“我,我不知,我怎么会那么对他,我不可能那样对他。”自责悔恨无济于事。
“不可能你也了,他那样的,怎么经得起,我陪着他在医院,他一心念着你,只要他开心的笑必然是与你有关,你呢?”
“我要去找他。”跪久了的双麻木,起时撞到膝盖,他好像不觉得疼,比起这点痛锥心刺骨要痛数倍。
“心痛吗?邵群,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报应,却是用锦辛的命换来的,你为什么不干脆和程秀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去打扰他。他回来后像变了个人,我本以为他已经忘记了,你又去纠缠他,他用了三年依然忘不了你,他生日时分明已经答应我了,最后却…”黎朔苦笑了下,声音在冷夜里沙哑干涩,眼角发酸。
“他逃了…我那样对他好,比不上你纠缠的一分一毫,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这番话无异于重磅炸弹,炸得他无完肤,心脏在左边还是右边已分不清,浑剧痛,“是我对不起他,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恨得狠狠抽了自己几巴掌,眼泪从赤红的眼底冒出,手掌心的伤疤隐隐作痛,他再次扣烂了那一块愈合的肉,血水到指尖。
他想,以前锦辛很喜欢咬他,有几次甚至喝了他的血,如果现在他在自己眼前,别说喝血,连自己的肉也可以一并给他咬烂嚼碎,只怕他的宝贝再不肯咬他,也不肯再要他。
“他在医院躺了三个月,伤没有好就出院回了美国,那栋房子也是他拜托我卖掉的,我知你后来买回来了,他在签字那天跟我说…”
“黎叔叔,人的心里有一把火,这一辈子只会燃烧一次,全心全力追逐一样东西,等到心里的火熄灭,就再也会不到伤心了…”他心里的火没了,连带着眼里的光也一同暗淡。
“所以他才会烧了玫瑰园,他在恨我,他回来后我都了些什么,我当年都了些什么…啊…啊…”五脏六腑搅在一起,口中咸腥,邵群猛地咳嗽,咳出几口带血的唾,脸色惨白,眼里的痛楚在月光下,凄然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