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遮掩,白蛇却越是心生疑窦,不信他与它之间还有什么不能交心的秘密。蛇在一次假寐中总算等到了,听得畔那人呼愈发古怪地重起来,它忽然不动声色游行至他的枕边,非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隐秘,又是何故夜中不寐呢。
青年冷不防被它抓了现形,暗夜中咫尺之遥的那双金瞳朦胧,何等的清纯魅惑。他的心胡乱得发狂,其实白蛇只是无辜又专注地看定他,忽然好心吐出一点信子,轻轻柔柔为他去鼻尖上凝住的一滴汗。这刺激何止胜过方才自渎时的百倍千倍,猝不及防之下他轰的一声大脑内一片空白,于是再难自持,重重地息一声了一大稠白浊在手心里。
他尚在面红耳赤地着气,白蛇已好奇心过度旺盛地寻着那缕石楠花般的气味本能朝他下靠了过去。那半的东西还在他掌心里不受控地微微哆嗦,热腾腾地间或往外溢出些没淌干净的浊,眼看它被那气味引诱得晕晕乎乎地吐出了一点信子,就要去吃他的水了,青年猛地回过神来,羞窘死,忙不迭把它拨弄开了,起下床急急奔到屋外给自己浇了半桶井水冷静冷静。
自知理亏,他不敢回,心不在焉地舀出了些凉水潦草地清洗,洗了一会儿,上还是很热,他终于还是没能按捺得住,咬了咬牙齿,假装不经意地回望了一眼,只这一眼就叫他无限懊恼,懊恼得快要死掉。
白蛇被他一连番的动作带得落在地,呆呆地愣在原,此时却是已颓然盘成一团,实在想不通他怎么突然如此冷淡,还背地里偷偷弄出些好吃的不与自己分享,似乎委屈得不得了。
他无法再忍耐下去了,自己眼下所为完全是一种待,手忙脚乱地匆忙收拾完便赶紧回去,先是将它搂入怀中,后又抱着它回到床上。如此加意温存哄了它好一会,白蛇才愿意如往常一般重新缠回他的小臂上,十分遗憾地在他掌心里了,姑且原谅他了。
过的那麻酥酥漉漉的,一点微凉的意油然而生,激得青年呼一窒,才抒解了一回的下顿时又起了些感觉。纵然他这时候情裹,可适才好容易才把它哄服帖了,眼下他哪舍得再将它推开,于是只好极力忍耐望。
折腾到这会,白蛇也正瞌睡着,只觉得边的这个人忽然一下子子绷紧了,呼也重许多,却是一动也不动,过了片刻,他还莫名其妙打了个寒噤,出了一淋漓的透汗。凉凉的,白蛇喜欢得很,顿时心花怒放,不觉缠他缠得更紧了些,迷糊间天真地想,这几日晚上可真是热得难熬,还好有他在边。殊不知它边之人心中是如何似油煎火烤一般,又正在如何猛烈地痛骂自己。
他从未奢求过要得到它,就已愿意为它任何事,说任何话。一厢情愿地爱上了它已属大大的不该,它已经如此慈悲善良,肯这样垂爱他,甚至甘愿留在他边日夜照顾他的起居,他怎么敢对它生出那种心思,他怎么对得起它?可下却枉顾他的想法,诚实地得发疼。这一整晚他过得极为煎熬,闭上眼都是些难以入目的画面,看过了,便忘不掉了,痛苦到恨不得立刻把自己溺毙在这种羞愧万分的情绪里一了百了,直至天明心里才算略好过了一点。
时值一年中天气最热的时节,人或者别的什么动物思维迟缓进而变笨也是有可能的。当事双方皆不明白,谢云在一旁却冷眼看得清楚,自己前世对李忘生倒似是有几分真情意在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如他一般,在李忘生似有若无的拒还迎之下还能保住定力。实际上,他也是被李忘生蒙骗了那么一回,才刻骨铭心地长了些记。李忘生,李忘生……他的脑子里忽然闪现过这样的疑惑:究竟是前世的一条白蛇修出人形,假借师弟的份来考验他的心,还是李忘生终于沿着淌在骨血里的模糊印象,状似无情却是有意地接近他,只为偿还那些早被他遗忘到脑后的未尽之恩?
过去谢云总觉得朝夕相对地厮混在一,就算是块石也总能叫他给捂热乎了吧?因此他也曾半真半假地拥住过李忘生,然而当时看对方浑紧绷成那个样子,只是李忘生不愿不肯不想,略试过那么两回他便淡了几分心思。从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恨,自那惊天一变之后谢云只当自己确实是无师自通了,到了这一刻,仿佛又有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随着白蛇的心绪起伏在他的膛里死灰复燃,他却忽然不那么敢肯定。
谢云本无法从前世的这个自己上获取到什么答案,仅仅是在对自己的迷茫感到不齿,或许其实是眼下他的自尊在迫切需要这种不齿,仅此而已。
等谢云从这纷繁的情绪中暂时解脱出来,眼前的景象在弹指一挥间已倏然略过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