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什麼嗎?
“我了些月餅送給他們,但我曉得自己的手藝不,你其實不喜歡我的點心。這是家父留下的‘良夢’,他親自釀的,讓我一定要待尋得自己喜愛之人時再與他共飲。”
“你不該找我。”
“瀟瀟,你當真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本就明亮的眸子更亮了,那是她眼裏蓄
了淚,讓她愈發迷人。
瀟瀟卻不為所動,他看紫雲掩月就像看一個尚未懂事的孩子。
“我知。所以你不能把時間耗在我上。”
姑娘低頭,用絹子拭去眼角淚水,強迫自己作出如平日般美麗的笑容,紅通通的眼睛仍盯著他:
“你是心有所屬,對麼?……不要緊,我是單方面的愛你,哪怕沒有回應也可以,衹求你答應我小小的請求……我失去了家人,一生都要困在這紫雲谷之中,我的命早已不是自己的了。至少,讓我能夠與自己愛的人度過中秋。”
她利用自己柔弱的外表求心有所屬的男人陪自己一個晚上,如果她真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女孩,她定會後悔。
“飲完這壺酒,我就走,我絕不會出格的事。”
她一字一頓地說著,似乎是強忍著不要哭出來。
“求你……”
艷紅雙囁嚅著,聲音顫抖。
“我不會答應妳,請回吧。”
聽到他低沉而清晰的拒絕,姑娘驀地睜大眼,隨即苦笑,將那壺酒飲了一半,直直遞給瀟瀟,眼神裏是從未見過的堅決:
“喝完它,我便自行離去。”
荒唐。
瀟瀟垂眼,終於接過那酒,一飲而盡。
他想不到的是,紫雲掩月在他喝完這壺酒後直接撞進他懷裏,那華美的瓷壺頓時摔在地上,碎玉般迸裂。
“妳……!”
四周的毒霧迅速向他湧過來,瘋狂抽取他的內力,他感到五臟六腑都在血,可腦子清醒得要命。
“我愛你,我衹愛你……”
女人纖細的手臂緊緊環著他,力之大讓他感到腰背處泛起鈍痛。
瀟瀟意識到自己被騙了——紫雲掩月可以控這毒霧,那麼從這裏離開的方法,就是殺了她。
“在今夜過後,我會自我了斷,那時你便可以回去。”
姑娘的聲音帶了哽咽,若不去看她深埋瀟瀟懷中那雙閉上的眼,也是惹人憐愛。
濃霧壓迫而來,濕的水汽讓他像淋了場雨,渾寒冷而難受。
他終究難忍內臟撕裂般的刺痛,踉蹌著要倒落在地。
然而他被拽起來,原來是紫雲掩月強地把他帶進屋內,推倒在床鋪上。
女人遠不像她看上去那樣無害,她簡直是瘋了。
大量失的內力與毒霧的攻擊,瀟瀟本該昏迷不醒;但進屋後那霧消失了,或許說,是被隔絕在外。屋裏微亮的燭光散發著柔和的意,他凍得冰涼的軀體在漸漸恢復。
瘋子躺在他懷中,一言不發,好像她一直都如此安靜。
太靜了——門外下起了雨,從銀線縷縷到珠玉紛飛,因門內的靜謐而顯得喧囂吵鬧,可在平日裏又是那樣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