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音是被一阵嘈杂的叫骂吵醒的。
他坐在床上细细听去,原是贺厌嫌弃起来晨练的新兵太cu鲁,弄得ma儿不住嘶鸣扰人清梦,于是将人捉过来训了一通。
贺厌一醒,便察觉到贺骁在拼命和他争夺shenti的控制权。他是贺骁为了保护自己而生的人格,即便平日凶悍一些,贺骁并不会多过问,然而今日却大相径庭,想也不用想那个废物究竟是为了谁――
贺厌瞥了一眼睡在旁边的林观音,心tou气不打一chu1来,恰好教他抓住了个出气筒。
宿醉后难免tou痛,再加上贺骁在他心底不住吵吵嚷嚷,贺骁咬牙切齿地大吼一句:“有完没完,给老子闭嘴!”
那新兵还以为贺厌是训他,吓得浑shen抖若筛糠,大气都不敢出。
贺厌见他这幅畏畏缩缩的模样,不知又想到了谁,刚想赏他个巴掌,抬到一半的手腕忽地被握住了。
是林观音。他听到动静便追了出来,连发冠都未束,匆匆披上的一件外袍gen本掩不住颈间淤青的掐痕同xiong口的牙印。
林观音冰凉的手贴上他的太阳xue,轻轻按了几下,又转向新兵,lou出安抚的笑容:“抱歉,贺校尉昨晚喝多了,今早起来脾气冲了些。ma上到早饭的时辰了,你快些回去吧。”
那新兵不是傻子,一想此chu1是林观音的军帐,又见他二人亲昵动作,当下惊讶地指着林观音dao:“林军师、你、你们……”
林观音有些好笑地朝他使了个眼色:“行了,快走,还想留下挨骂?”
贺厌紧紧皱着眉,林观音微凉的ti温确实让他舒服许多,他站在原地任由林观音为他按了好一会儿太阳xue,才反应过来自己又着了这狐狸jing1的dao。
林观音穿得单薄,又站在风口上一chui,脸颊早已冻得通红。贺厌刚挣开了他的动作,他竟剧烈咳嗽起来,咳着咳着手心染了血,人眼前一黑,昏在贺厌怀里。
军医营中今日当值的,恰是同林观音一dao来投军的长歌女弟子。她先验了林观音的伤,而后再一摸他的脉,脸色瞬间变了,右手飞快写了张药方拍在桌上,左手则摸到放在一旁的琴,拨了两下弦。
贺厌只觉这弦音十分熟悉,还未及反应,青绿色的音域于他脚下展开,他双足一僵,栽了个跟tou趴在地上。
那长歌姑娘抱着琴向他走来,她抄起琴,结结实实照着他脑袋抡了上去。
“禽兽不如。”在贺厌失去意识前,他听到touding传来的冷笑声。
再醒过来的则成了贺骁。他发觉自己躺在军医营安置伤兵的通铺上,按着后脑的包坐起来,摇摇晃晃去寻林观音。
林观音还未醒,而长歌姑娘正在弹琴为他疗伤。贺骁并未打扰她,而是静静立在门口,足有小半个时辰才见她停下动作,拭去额上的汗,颇为玩味地朝他瞟了一眼。
“贺校尉,借一步说话。”她dao。
二人站在军医营门口,还未等贺骁开口询问林观音的情况,她却先声夺人,dao:“我且问你,你对林观音了解多少?”
“……何意?”贺骁皱起眉tou。
“你可知林观音为何shen子骨如此差?他生母是正室夫人的陪嫁婢女,生他时便难产死了,父亲发现他是阴阳之ti,是以为不祥之兆,将他还未足月的他丢进水里溺死。正室夫人是个心慈的,偷偷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