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的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在贺骁心上:“――贺校尉,他答应你,或许只是看你可怜,多施舍你一点爱罢了。”
“所以你就追着他,来了苍云。”贺骁沉声。
林观音几乎要被他勒得不过气来,连忙拍着他的肩膀叫他松开。杨采薇则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她摆了摆手,:“你既然醒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三个好好休息。”
贺骁的眉这才稍稍舒展开来,复又问:“他的世,你是如何得知?”
她说到这里,忽地勾起角,抬眼嘲讽地看着贺骁:“你以为他与你欢爱、任你打骂也不生气是真心爱你么?错了,他格如此,合该同名字一样,是菩萨下凡来渡劫的,哪怕旁人恨他害他,他仍会以德报怨。”
林观音竟不知何时醒了。贺骁此时也顾不得二人谈话他听到了多少,箭步冲进去,紧紧将他揽住。
贺骁沉默,双手却在不自觉间紧攥成拳。
他,可惜也落下了病。”
她瞧着贺骁仿佛门神般往帐子门口一站,不由得噗嗤笑出声来,:“怎么,怕我与他再续前缘?以他的子,若我说家中迫我现在成婚,指不定会答应呢。”
他的表情一瞬间凝固了,右手则缓缓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
“林观音是被正室夫人抚养长大的。他家累世簪缨,他父亲光妾室便有九位,家中兄弟姊妹凡一十七人,他是其中最不得的那个,难免遭人欺辱。幼时他被几个兄弟设计推进湖里,他们在一旁看笑话。有个年纪小的笑着笑着绊了跤,也跌了进去,被他拼命推至岸上,他自己则因此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从此更差,被夫人送去长歌门休养。”
帐中忽然传来一声轻笑:“杨师姐,莫欺负他了,骏之会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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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也没料到他会突然问上这样一句,神情复杂地点了点。
“不行。”贺骁果然紧张地往前走了一步,将她与林观音的营帐用自己隔开。
“他没告诉你吗?”她讶异一瞬,忽然笑了:“与他定亲的,是我。”
贺骁万千心绪,话到嘴边却成了:“他还好么?”
她抱起双臂,缓缓说起了自己的故事:“我与林观音虽同在长歌门,起先却并无多少交集。直到我被家中安排婚事,方调查起他的家世来。我们两人皆是家族结亲的工,我自己并不想成婚,所以当知晓他的异于常人时,添油加醋地去他们家府上闹了一通,希望能让对方退婚――”
“他竟然向我说,如今这般是两全其美的事情。我不必被着同不爱自己的男子成婚,而他父亲也少了一位令自己蒙羞的儿子……好似他自己,全然无所谓了。”
她低下,微微叹息:“我闹过了。婚是退了,然而我并未想到他父亲竟然那样绝情,直接将他赶出了家门。我打听到他想往雁门关去,于是也离家出走,于半上截住了他。”
三个……?林观音琢磨着她的话,忽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去摸自己的脉象。
“我向他歉,是我连累了他。如果可以挽回,只要他答应婚后不将我拘于闺阁,让我生儿育女,我……我甚至愿意和他一起回去,同他成婚。然而林观音却拒绝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