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按照神人的型的,又按照褪色者的型铺满了枕和靠垫。
略微调整姿势后,褪色者翘起沾了鲜血和肉块的双脚架在扶手上,舒舒服服、慢慢悠悠地回答:“如你所见,我在打发时间。”
“我能问问原因吗?”蒙葛特低看了一眼那尸,毫不意外地发现他穿着王城卫兵的制式铠甲,“他冒犯您了?”
某个字眼让褪色者翘起嘴角,愉快而又暧昧的气音带着笑意,在他鼻腔里闷闷作响。
“哦……我可不会那叫冒犯。”
他的声音里有蒙葛特印象深刻的甜意。
几乎淹没在枕中的艾尔登之王撑起,看向蒙葛特。他的长发像是散落的裙裾一样倾泻在地,末梢浸入了血泊里:“他说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非常有趣。”
隐约的不详预感爬上蒙葛特的脊椎,压低了他的脑袋。他避开褪色者的眼睛,盯着地面,脑中游移地回忆拉达冈是否提过要是褪色者的发弄脏了该怎么理。
“虽然之前在议事厅我就猜到了,不过亲耳听见之后还是伤心的呢。”褪色者委委屈屈地伏在躺椅边缘,小声抱怨,“难得我愿意干点好事……”
话音的末尾向某个危险的方向沉了下去,蒙葛特的尾巴应激地一抖,他不得不抬起脑袋,好声安抚:“那只是很少的一分人……”
“那么你呢?”褪色者忽然问,他盯着蒙葛特,向他伸出了一条光的手臂,“你觉得我是什么?”
蒙葛特再次低下,后退一步避开了那只手。
“您是艾尔登之王。”
褪色者伸出的手在空气中停住,手掌像是失落一样垂下,翻转,握拢。
在蒙葛特反应过来之前,被他退避的那只手倏地甩出一金属长鞭。鞭梢如同捕食的蛇一样缠住了蒙葛特的角,花状的刀刃卡入环状纹路,拉扯出凌乱的刮痕。褪色者又毫不留情的一拽,巨大的力让恶兆王踉跄几步,半跪在了新王面前。
“亲爱的蒙葛特。”
褪色者摘下那副可怜作态的速度就和上它时一样快,现在他笑意盈盈,声音温和,就连眼神也是柔的——只有拍打在蒙葛特脸上的鞭柄冷得刺骨:“你对我的了解应该比这要多吧?让我们再来一次,好吗?这次说点我不知的,比如我的臣民们是如何形容,或者说,如何幻想我的。”
蒙葛特的结艰难地动了一下。
“那都是些见不得光的污言秽语……”他低声回答,“您不必动怒,我会立刻理好的……”
“……啊?”
褪色者眨了眨眼睛,他看着蒙葛特,沉默了两秒,忽然噗地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呃,不,不是。”褪色者咬着指关节,勉强止住了笑意。他收回鞭子,摇了摇说:“我没有因为他们意淫我而生气。至于他嘛……”褪色者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他的鸡巴太小了。”
“那您为什么还要听……”
“因为我想听。”
这一次碰蒙葛特脸颊的换成了温热的手指。
“我想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