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吧。”邵康只得起,郑文彬过去收了漂着一只靴子的水盆,两人一起退下了。
金凌熄了帐中其他蜡烛,只留下了木榻旁高脚烛台上的一盏。他和江澄同住时总是他睡里面江澄睡外面,好像永远都是江澄守着他,可今天江澄坐在里面,自己应该是睡在外侧了。
金凌脱掉外衣爬上榻去,见江澄抱着被子随意地坐着,在昏黄的烛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金凌从小就知他舅舅长得漂亮。他周围的这些人里,江澄总是美得那么出众。小孩子都喜欢美的事物。所以尽江澄对他总是东西还动辄申斥,金凌从小还是最喜欢他舅舅。
金凌如今也满十四岁了。虽然江澄看见他读话本总是要斥责几句,但他藏在床底下或是书格后面的话本被江澄看见了也没有怎么样。常有小伴读找他诉苦,说金凌借给他们的话本拿回家去看时被家里发现了,话本都被撕掉被烧掉了,金凌总是大度地拍拍他们的肩膀,撕了再买一本就是了。十四岁的金凌读那些痴男怨女的故事,心中也有朦朦胧胧的幻想,什么时候那个人出现了,自己一定对她好,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给她。可是又转念一想,什么人能比得上江澄舅舅呢。
此时的江澄只是随意地坐着,却天然出一是真名士自风的气度。金凌心中微微一动,呆呆地与他对望了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扯了一下江澄的被子,:“舅舅,睡觉吧。”
哪知江澄并没有用力,被子被金凌拽过去,只着中衣的江澄又扑过来把金凌抱了个满怀。江澄抱他抱得很紧,很满。江澄的温透过两层薄薄的中衣熨贴着金凌的肤,在寒冷的冬夜里格外温。金凌心情极好,像哄小孩似地,一边用手上下抚摸江澄的脊背,一边安:“好了,好了。”醉酒的江澄热得像个小火炉,抱起来非常舒服。金凌怕他着凉,仍是保持面对面拥抱的姿势,一只手艰难地从背后拽过棉被来给两人围住。江澄似乎在自己耳边喃喃说着什么,金凌听不清,问了一句“什么?”,江澄又喃喃了几遍,听起来好像是“压岁钱”。
那是一枚小小的黄金铸造成的虎符。就藏在金凌的枕底下。金凌在无聊地等待的几个时辰里已经翻看过了。每年江澄都藏在枕底下或者被褥底下,还以为金凌不知。
金凌吃吃地笑起来,下巴贴着江澄温细腻的后颈肤。金凌想,若是江澄有喝醉了以后喜欢抱人的病,那自己可要好好地看着他。江澄的在他怀中渐渐放松,耳边传来轻缓有节奏的呼声。舅舅睡着了?金凌把人翻过来进被子里,果见江澄已经睡着了,脸还是红红的。他替江澄拆了发冠,让江澄睡在里侧,给他盖好自己的被子,金凌则在外侧睡了。
麟德十五年的元日,江澄睡到中午才起床。他还未完全清醒,已经感到痛裂,好像有一大钉子从左太阳贯穿到右边似的。他扶着额慢慢坐起来,意识和记忆渐渐回笼。昨晚真是太疯狂了。打了胜仗,又顺利回国,大家都很高兴,就放开了喝了。昨晚是在阿凌怀里睡的?……想到这里江澄便不敢再回想了。北方冬日清浅的阳光透过帘帏的隙照进来,躺在他旁的金凌正熟睡着,面容恬淡。这孩子,昨天非要熬那么晚等我干什么?平时这张脸上,大笑的,暴怒的,委屈的,撒的,狡黠的表情江澄都看惯了,此时安静地睡着,江澄反而还有些不适应。哼,只有这时才教我省心些。
金凌醒时,江澄已经穿得整整齐齐,端端正正地坐在桌边吃午饭了,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金凌着眼睛慢慢坐起来:“……舅舅?”
江澄:“醒了吗,醒了过来吃饭。”
【TBC】
作者在all澄里磕凌澄一对一,在凌澄一对一里磕all澄。
成熟强大包容的情人和黏人的小狼狗你们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