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金凌想也没想便奔过去,扯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臂大声:“大帅有令,说要请姚先生。伤兵营在哪,快带我去,快去!”
好在这个人识路。安置伤兵的营帐的帘子一掀开,除了刺目的光芒倾泻出来,扑面而来的还有血腥、腐肉和粪便的味。十几支火把固定在高,把帐内每一寸角落都照得分明。不大的营帐内密密麻麻排列着几十张竹床,上面躺的全是受伤的士兵。这情景和他今日早些时候的所见互相重合,金凌虽然还是对鲜血和伤口心有余悸,恨不得上远离,但这时他不得不着闯进去。他找到姚平,尽量简短地说了江澄的情况,姚平立即拿起药箱随金凌走了。
两人回到帅帐时,江澄的榻前已经围了四个亲卫兵。原来是此时值夜的卫兵领王杰见帐内有人跑了出去,便立时察觉出不对,随即带人查看江澄的情况,但他们也不是医生,对江澄的病情束手无策。军医姚平进来了,正好吩咐他们去事,自己则掀开了包裹伤口的纱布查看情况。
众人围着江澄一阵忙乱。军医清理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江澄不得不吃了一顿饭那么多的药,又喝了一大碗苦药汤。这是在饮牛吗。江澄在心里吐槽。他手里拿着药碗,忽然见重重叠叠的人影里面金凌呆呆地站着,眼泪了满脸。金凌这一晚心情大起大落,终于在这个时候忍不住了。江澄觉得好笑,便笑起来:“哭什么。我又死不了。”这笑容如同冰河消,春水明澈。江澄这辈子,可能最擅长的便是与命运斗争,好几次陷死地又死里逃生,他在与命运的推拉博弈中经验丰富,这点小小坎坷,他傲慢得本看不上眼。
但却不能安到金凌。可能反而还刺激了他。
江澄觉得金凌这副天塌下来了的模样非常好笑,他笑着朝金凌伸出手:“阿凌。过来。”金凌才委屈地蹭过来,回握住他的手。那只手温而充满力量。
江澄笑说:“我说我会没事,就一定会没事的。”
金凌懵懵懂懂地点点,心里好受了一点。
众人忙活了半夜,天光大亮的时候,江澄的烧终于退了。金凌又累又困,用最后一丝力气爬上床,便睡得人事不知。
等他再次睡醒的时候,已经是这天的夜里了。江澄穿着黛紫色棉质交领大袖衫,正靠在床喝羊粥。勺子碰瓷碗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金凌记得昨晚江澄睡时上只裹着纱布,现在他整齐地穿着中衣和外衫,应该是已经恢复了,便去观察江澄的脸色。除了有一点疲惫和憔悴,江澄的神色又恢复成了平时那般,证据还有江澄见他醒了以后盯着自己的脸瞧,便斥:“看什么看?熬了一次夜便失忆了?”
金凌:“呃,舅舅……”他刚想问江澄感觉怎样伤口怎样,江澄直接打断他:“你饿不饿?这里有羊粥、煎饺、烤土豆、鸡羹。”
金凌这才感觉到自己已经饿到前贴后背了。他感觉自己甚至能吃下一牛。“我饿了!”金凌,把江澄膝上托盘里的一碟煎饺拿了过来。
麟德十四年七月初十,十三万汉军将匈鹰五万人合围于狼居胥山西麓,斩两万五千余人,俘虏一万余人,岱钦单于带着残一万余人突围成功向西北方向逃窜。因为这场战役发生在狼居胥山以西的平原山麓地区,史称西山之战。
【TBC】
江澄是地坤,但是他找军医把挖了,因此造成质改变,以前可以在大雪里面埋伏打狼,挖了以后江澄便开始畏寒。后颈上的伤疤也是挖留下的。
●【漠北匈十三落中的鹰出了一位岱钦单于】
岱钦,蒙古语意为“战将,战斗”
●【江澄正一边牵着他的坐骑“白”一边与侍卫长郑文彬巡视营地埋锅饭的情况】
这匹名为“白”的在《遇蛇》番外篇《竹成双》中也提到过。后文中金凌的枣红“风影”也是。
●【他在外的时候化名江彻】
江澄,江彻。澄彻。